坐在張氏甜心坊的門口,看著門口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攜家帶口逃難的難民,衣衫襤褸的乞丐,他們都是無法掌握自己命運,隨時都可能被人搶奪一口,或者餓死在街頭的可憐人。
他並不比他們好多少,最起碼,他們不用擔心他們的妻子會被別的男人看上,巧取豪奪,眼睜睜看著她被別的男人汙辱摧殘。
幾個乞丐見他衣著光鮮,看上去像個有錢人的樣子,紛紛上來跟他乞討。
他木然掏出身上所有的銀子,一一分給了他們,銀子現在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現在就算有萬兩白銀,也未必救得了張氏。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坐在張氏甜心坊的門口足足四五個時辰,一動不動,直到太陽完全落下山去,他才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朝遠處走去。
所朝的,正是城西越王府的方向。
幾天後。
洛陽河南縣衙的門口,聚集了一堆旁觀的百姓。
今天是衙門的“放告日”,每個月的這幾天,官老爺都會提審這一個月以來抓捕的犯人,也只有這幾天,老百姓才可以提起訴狀。
不過今天卻與往日有所不同,因為今天提審的人中,有一個是曾被文皇帝賜名的女神童,而且還是洛陽有名的豆腐西施張氏,不久前還剛剛建立名傳整個洛陽城的美食點心鋪。
來觀審的人特別多,其中還有不少穿著講究,文質彬彬的年輕讀書人,還沒開審就已經開始議論起來。
“想當年我還在長安的時候,還親眼見過她跟文皇帝做在一頂轎子裡出遊呢,看著那麼地活潑可愛,當時就知道這個張鵝長大了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時過境遷,如今卻成了階下囚,真是世事難料啊。”
“這又能怪誰,她爹堂堂三品御史大夫,本來高官厚祿,前程似錦,卻偏偏忤逆聖上,諫阻皇上建汾陽宮,結果丟了官不算,還累及妻女”
“哎,當年她爹被推上斷頭臺的時候,多少洛陽百姓為他鳴冤,可又有什麼用,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我們都是皇上的臣子,生死都在皇上一念之間,若是多些這樣正直的好官,也不至於今天這樣戰亂四起,民不聊生了。”
“小心隔牆有耳,我們這等屁民,莫論國事為好,當年我聽人說她已經跟她孃親逃跑的時候溺死在江裡了,怎麼現在突然冒了出來,是不是得罪什麼有權勢的人,不然怎麼會查出她就是當年張御史的女兒?”
“整個洛陽不知有多少有權有勢老爺公子們覬覦她的美色,他們若有心陷害她,那還不是易如反掌,怪只怪她生得太過貌美,不是有句話說嗎,自古紅顏多薄命,女子貌美遭人垂涎未必是好事。”
正當圍觀的議論紛紛之時,一輛囚車從遠處疾馳而來,囚車上載著一名披頭散髮,面容嬌麗,卻顯得異常疲憊的女子,她身上穿的是長孫衣飾店的貴賓服飾,款式華貴,布料講究,此時卻已經髒汙不堪。
幾日不見,張氏原本豐潤的臉蛋顯得格外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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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對簿公堂
囚車停在衙門口,幾個衙役粗暴地將她從車上扯下來,不顧她腳上帶著鎖鏈,走路艱難,在她身後推搡著,將她帶進了衙門大堂。
一聲驚堂木響起,從衙門裡頭傳來官老爺威嚴的聲音:“犯人跪下!”
衙役一腳踢在張氏的膝蓋窩,張氏登時站立不穩,普通一聲跪下,手腳上的鐵鏈發出一陣交擊的聲音。
“堂下是何人!”
“小女子張鵝。”
洛陽縣令將一張按有手印的供認狀揚了一揚:“這可是你的供詞?”
張氏抬起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是。”
“這麼說,你確實就是當年罪臣御史大夫張衡在逃的女兒?”
縣令這話一出,所有圍在縣衙門口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張氏只需回答一聲是,再按上一個手印,這案子就算結了,罪臣之後,畏罪潛逃多年,按照大隋律令,肯定是要被判斬首示眾的。
張氏沉默著,回頭望了身後的人群一眼,尋找著什麼,只可惜始終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堂上的縣官一拍驚堂木,“本官問你話,何故東張西望,是否藐視本官,來人,先打十板子!”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