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相映紅”樣子,還邊說邊抹眼淚,畢竟以後至少有十二年都見不到了,我也很捨不得她,五年的相處,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樣,是我最親近的人了。
秀女按例得乘坐騾車至神武門外下車,然後按次序由太監們從旁門引入,到順貞門前集齊,再按事先排好的名單順序,進順貞門備帝后們選看。
順貞門前,我和另外五個秀女站成一排,康熙沒有露面,只有幾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坐鎮,那想必就是各位在宮裡有地位的娘娘了,兩個嬤嬤在我們面前轉來轉去的比較著,站在我旁邊的女孩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長的甜美可人,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見我打量她,她回頭衝我微微一笑,趁嬤嬤走得遠了,她便扯了扯我的袖子,小聲說:“我叫舒穆祿蘊秀,你呢?”
我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書目錄?這姓真奇怪。“我叫納蘭筠筱。”我可沒打算嫁給五十多歲的康熙,自然也不用像電視劇裡的女人一樣為爭寵勾心鬥角,在這深宮裡,若是能交個朋友,守望相助,何樂而不為?
經過一天的初選,秀女的隊伍裡已經少了很多人,我和蘊秀都留了下來,晚上蘊秀主動要求要跟我住同一間屋子,給了管事嬤嬤一點銀兩後,她就欣然同意了。
“筠筱,你想嫁給皇上嗎?”半夜,我正睡得迷糊,她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把我三魂嚇去了六魄,頓時睏意全消,這話我該怎麼回答,我們才認識不過一天,我能相信她,並把心裡話告訴她嗎?
正當我思前想後的時候,她準是以為我睡熟了,又自顧自地開口:“我不想嫁給皇上,寧願老死在宮裡也不肯,我想嫁給八阿哥,他總是笑得讓人如沐春風,暖到了心坎兒裡,若是不能嫁他,那我誰也不嫁!”
好倔強的女子,我不禁心生佩服,有種現代人的認準了就不撒手的勁兒。不過八阿哥不是那個雍正四年被改為“阿其那”,死在宗人府的阿哥嗎?如此命運多舛,從天堂掉到地獄,蘊秀若是跟了他,估計也沒什麼好下場,這該怎麼辦才好,難道我要勸她放棄八阿哥?自古“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這種行為在別人看來可是太缺德了。
第二天一早,我十分費力地梳好頭髮,穿好衣服,唉,在納蘭府五年,天天被汀蘭服侍,我都退化了,進了宮我還得自力更生,真是不適應。
回過頭看見蘊秀的肩膀一直在抖動,一副費力忍笑的樣子,顯然是被我和頭髮鬥爭的時候給雷到了。我沒好氣的對她說:“笑吧笑吧,現在憋著,一會兒到了人前再笑,我就更難堪了。”
“哈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亂顫,連淚花都湧了出來,好不容易才止住,“筠筱,你這哪是去選秀,倒像是與人掐架去了。趁著時辰還早,我再給你梳梳,就算你不想被選中,也不能太寒磣,丟了家裡的臉不是?”
她拿起梳子一板一眼的給我梳起來,蘊秀還真有一雙巧手,不一會兒就大功告成了。這髮型襯得我恰到好處,既不顯得矯揉造作,又在樸實自然中透著一絲靈秀,我更加敬佩起她來,一般的女孩,誰願意去彰顯別人的美麗呢?
又是一天的煎熬,第二天的“選美比賽”告一段落,幸運的是,我們都沒被皇上看中成為嬪妃,而是成了各宮的女官,我被一個嬤嬤領著去了惠妃娘娘的長春宮,蘊秀則去了德妃娘娘的永和宮。
初入宮闈
如果說我在一天前認為納蘭府算大的話,那我就大錯特錯了,這宮裡簡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有幾百個納蘭府那麼大了,我花了五年時間才確保不在府裡走丟。況且就算我走丟了,總有識路的丫鬟或家丁把我帶回自己房裡,可若是在宮裡走丟了,一不小心正趕上哪位娘娘、阿哥脾氣不好,那我的小命就玩兒完了,誰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千萬別當真!那就是嘴上說說逗你玩的。
跟著嬤嬤七拐八拐的才繞到了長春宮,差點把我累趴下,我就奇了怪了,康熙哪來那麼多力氣在宮裡四處遊走臨幸嬪妃?
“姑娘,您先在這兒住下,明兒早起來去見娘娘。”這個嬤嬤看起來還比較和善,以後應該好相處。
從錢袋裡拿出一錠銀子,這是納蘭揆敘臨走前給我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初來乍到的什麼也不懂,今後還得仰仗您多關照著。”她推辭了一會兒也就收下了。所謂“禮多人不怪”,雖說我也挺鄙視這種行賄受賄的行為,可這社會就是這樣,無論是三百年前還是三百年後,我既然不能改變社會,那也只能適應社會了。
這個屋子,可比之前的小了不少,但至少是單間,能忍則忍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