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佑便把所有的怒氣都對上了父親,在心底責怪他的風流,責怪他的冷漠。就是在這份責備下,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溫柔的母親猙獰的面目隨著時間的變遷讓李潁佑越加的害怕起來,害怕得越加的咒恨父親。
就這樣一直維持了許多年,直到一天夜裡,這勉強維持的平衡也在兩人吵架時父親的一句話之後被打破。
‘離婚’,這一直是兩人間的地雷,區別只在於是誰先觸碰到而已。
李父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李潁佑很冷靜或者也可以說是冷漠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冷冷的看著把屋子中一半以上東西砸了的兩人,等待著接下去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一陣沉默之後,李母有些癲狂的衝到了當年還幼小的李潁佑面前,早已司空見慣的猙獰面目上比以往更加難看,花了的妝容和撕扯時散亂的頭髮讓李潁佑仿若見到了惡鬼。李潁佑身體不自然的往後縮了縮,就是那一個小動作立馬就讓李母仿若吃了興奮劑一般整個人越加的激憤起來。
她拽著李潁佑的衣領便把李潁佑拽到了空中,懸空的姿勢讓李潁佑很不舒服,但是讓他更加不舒服的還是抵在他脖子上的手指。
李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李潁佑的狀況,而是神經失常了一般的開口不斷大聲質問李父,“你是不是早已經這樣想了?”
“哈哈你終於說出口了!終於說出口了”她仿若神志不清的血紅雙眼瞪得很大,充滿血絲的眼白有著幾分後來李潁佑生氣時的恐怖,“你早就已經想要跟我離婚,然後再去找那些狐狸精了是吧?”
“終於說出口了,終於說出口了你難道忘了到底是誰替你生了這個東西,替你傳宗接代了嗎?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我絕對不會讓那些狐狸精得逞的!我不會讓出這個位置讓那些狐狸精住進來的”
“想跟我離婚,沒那麼容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
不斷叨唸的低吼咆哮迴盪在偌大的房間裡,李潁佑除了起初的時候掙扎了一會兒之後便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被稱之為他母親卻瘋瘋癲癲的女人。
“你這個瘋女人做什麼?你快放下他!”李父見狀,一時之間有些慌了神。
只是他慌神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陷入瘋狂當中的女人,而是女人手中的李潁佑。
李潁佑看著上前想要從母親手中搶過自己的父親卻一點兒也感動不起來,他完全像是處在這件事情外面的局外人,冷眼旁觀的看著事態的發展,卻一點兒情緒都沒有投入進去。
“他是我生的,你要是想離婚就休想從我這裡帶走他!”女人態度強硬的護著手中的李潁佑,口中吐出的話語卻讓李潁佑心臟緊緊的一縮,擰得生痛,“想要從我這裡奪走他,沒這麼容易”
“你放開他,你這瘋子”在外一副優雅風流作態的男人粗魯的拽著女人的頭髮,想要從她的手中奪回李潁佑,可是女人卻並沒有讓他如願,而是又抓又撓的想要在男人身上留下更多的傷口。
李潁佑臉憋得通紅,看著爭執當中的兩人。
“你要把他掐死才順心嗎?”
最終,男人還是連最後的一絲風度也拋卻了。
他拽著女人的頭髮往一旁的茶几上砸去,女人一箇中心不穩便帶著李潁佑跌向了茶几的一角。
瞬間,劇烈的刺痛便從頭上傳來,溫熱的氣息遍佈臉頰。
女人瘋了般的嘶吼在耳邊傳開,迴盪在整間冰冷得如同墳墓的屋子當中。不知道是女人的血還是李潁佑自己的血從上低落了下來,落在白皙光滑的地板上,濺出一朵灼眼的血花。
“你沒事吧?”男人趁著女人失神的時候衝到了李潁佑身邊沒發現李潁佑的頭上也滿是鮮血之後立馬有些慌神,不過那也只是‘有些’而已。
男人起身,叫來了護衛把女人‘送’出了這冰冷的墓場,然後叫來醫生便留下李潁佑一人去了書房。
因為女人被男人拽著頭髮砸在茶几上的時候李潁佑是在女人身側,所以李潁佑只是頭上受了傷並沒有傷到臉,可是傷口依然很深,至少那傷口很長一段時間過後都依舊在李潁佑的頭頂隱隱作痛。
女人被‘請’出了這裡之後,李潁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三天後。
三天後,女人臉上依舊沒有了那夜的猙獰,濃妝豔抹的臉上十分精緻。
沒有理會李潁佑,女人徑直走向了二樓男人的書房。跟在她身後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