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起來,
“你怎麼不攔著她!”
看著因為肺腔入了水,而不斷嗆咳的如燕,王梓姍不怒反笑,“怎麼,收了錢,現在想賴賬不辦事?”
“對著一個死人,辦個狗屁的事!”
“不要說她還沒死透,就算真是死透了,你收了我的錢,自然就要把事情給我做到底,”
王梓姍邊說,臉上邊浮現了一種介於痛快與憤恨之間的怪異表情,“乘著現在還沒死透,該辦什麼都給我辦齊了!”
“你這女人,未免太過狠毒!”
要他奸 屍?
他陳老闆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這麼天打雷劈的事情,卻也不是說幹就幹。
如燕冷冷看著面前兩人討價還價,只覺身子裡一股子甜腥氣,從喉頭湧上來,撲鼻難耐。
胸口的匕首牢牢插 在肉裡,這回釘的,可是左胸,穿透心臟,直中要害,她那時候腦袋不清,這回視線開始模糊,才想起來,自己興許,是死不了的。
如此說來,不死之身,也著實可怕:或許過會詐屍還魂,嚇死眼前人,也未嘗不是個脫身的好辦法。
她可真是累極了,深暗色天空中一輪圓月皓皓,映在她烏黑的眸子裡,撲鼻皆是濃稠的血腥味,如燕意識模糊中,看到陳老闆一臉厭惡地,伸手撩開自己被血浸透的薄紗,預備探進褻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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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還不見如燕回來,於寒開始像只焦灼的孤狼,在院子裡來來回回地走。
“別走了,她這麼大個人,哪裡會有事,”從下午開始便心神不寧,於暖看著自己大哥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活生生一個墜入了情網的男人,向來冷淡堅定的心思,也禁不住起了波瀾,“既然是不死之身,哪裡會有什麼危險,再等一會,自然就會回來了。”
話雖這麼說,可是於寒心裡還是空落落的,腳下不停,在院子裡繞來繞去,嘴裡自言自語,嘀嘀咕咕,
“會不會是生氣了真不想嫁?這麼晚早知道那個條件”
看著這樣的哥哥,於暖心裡頭愈發覺得不是滋味,總覺得事情,並不如面上看起來的這麼順利:“你不覺得她的出現,實在太過湊巧?為什麼她也碰見過鬼仙,為什麼踏破鐵鞋無覓處的人,偏偏會自動出現在我們面前?”
不是他多想,實在是,如今哥哥的身子,經不起再多的陰謀設計。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於寒腳下一頓,猛地轉過身,“貓呢?”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於暖皺眉,“你就那麼信任那個女人”
“那隻貓呢?”
不過一時疏忽,果然又不見了老葉這隻肥貓。
於寒作勢要找,還未走兩步,忽然一個踉蹌,步伐不穩,蹲下身子。
“怎麼!”
於暖的話未問完。
面前的景象,卻是再叫人熟悉不過——
劇烈起伏的胸口、急促的呼吸、逐漸染上奪目殷紅的雙瞳,還有顫抖著的肩膀,和逐漸變得鬆弛的衣服。
“怎麼會!你明明沒有受傷”
猝不及防的變化,讓於寒痛苦萬分,幾乎讓冷汗溼了脊背,他蜷縮在地,被逐漸變得過大的衣服緊緊包裹,呼吸困難。
頭頂的月亮正圓,如懸於天際的銀盤,靜靜窺伺著人世間的一切。
【夢醒】
明明已經是夏日,洛城的傍晚卻是意外地清冷。
從腳邊漫溯而過的風,似乎是因為從不遠處的河邊吹上來的關係,總是帶了一股叫人遍體清涼的水汽。嶽如一扛著他那柄無論走到哪兒,都相當惹眼的大橫刀,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街邊的小販都還沒收攤,想要乘著這天黑前的最後一刻,狠狠地再給他賺上一筆。
眼見著面前的嶽如一很是特殊,記憶裡,扛著一把大刀在洛城街道上走得如此囂張的人,可不算多,忙不迭地上前套近乎,
“這位爺,倒是眼熟,是不是前些日子才來過洛城?這麼個大熱天總是趕路,真叫人覺得辛苦,您看看,我這兒有上好的護身符,帶上一個,準保你旅途安康和和美美的,而且也不貴,才三十文一個,要不要看看?”
嶽如一皺著眉頭淡淡看了他一眼,那眉間掃過的疤痕,在這張本就算不上和氣的臭臉襯托下,愈發顯得駭人。邊上的趙六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