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你可以替我們做事,等你一旦把華瑞茲黨的人都招出來後,我們才敢相信你不會再回去。”上校眨著眼睛,“相信我,我們一定會給你優厚的待遇,而且讓你的才能能在適當的地方發揮,這不是更好嗎?我極為尊崇你的祖父,如果你能回心轉意投效到他所效忠的旗幟下,他會多開心!你以為呢?”
斯迪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多說什麼。而且,他厭惡地發現這個搶走他妻了,自大、虛榮的小人,正理所當然地以為他會出賣朋友以免肉體吃苦。
“上校,如果要我出賣我的朋友,我寧願死。”斯迪儘量平靜他說:“你也知道,你們早已敗了,撤退只是遲早的問題。而你個人方面,敗得更慘,只要等大地主被消滅,你就完了。你是施家的客人,卻抓走一個弱女子,也許你會勸她當你情婦,但等你妻子的孃家人發現時,將是何種場面?我和我祖父雖然對政治有不同的看法了:但他絕不會容忍任何人侮辱他的家人。他的財力雄厚,在這兒及法國都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足以毀滅你。你現在唯一的逃生的機會,就是釋放我,並向我道歉。”
“哼,你竟敢威脅我?可別忘了,你不過是華瑞茲的走狗、間諜,我的犯人!看誰會垮臺!”
上校氣得滿臉通紅轉身就走。斯迪聳聳肩。好吧,去試試看吧,只可惜他不能等著看到上校的下場。
只可異他必須站在烈陽下,渾身肌肉崩緊等著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捱過他們的酷刑,而不招供。炙熱的陽光象個燃燒的烙印般曬下來,鞭子打在身上會更痛。斯迪舔舔原已龜裂的唇,向後靠在木柱上,決意什麼也不想。
好久以前,那個印度老醫生就告訴過他,要空乏其身,把心、身的感覺全拋掉,專心一致地進入一種冥想的狀態。
斯迪曾試過一次。那一次他的肩部中彈,於彈抵著骨頭,附近又沒有醫生,他告訴自己要熬過去。後來酒吧裡的酒保在斯迪威迫下,笨拙地拿著刀子替他取出於彈。他使自己不亂動,眼睛直望著天花板上的樑柱,幾乎不覺得痛。他就在這種半昏迷的情況中過了好幾天,直到他的肩膀開始疼痛地悸動為止。
他逐漸意識到雜沓的腳步聲、低語聲和小孩的叫聲。
他無需睜眼就知道已有成百的人圍在場上了。可惡的法國人!總想殺一儆百,他們以為他的叫聲足以打擊所有想投效華瑞茲黨的人。讓他們來作鑑定吧!看法國人如何對付他們的犯人,這將是一出滑稽的鬧劇。
他的眼睛四處巡視著,落在一對特別的黑眼上,他皺起眉頭。那個女人頭上包了一條黑圍巾,站在第二排
他們的視線交會,她大而黑的眸於中閃著淚光;他認出她時他警告地眨了眨眼。是康妮!現在誰是白痴啊?她不應該來這兒,而且希望她也沒有擬好什麼大膽的計劃。在法國軍人層層包圍下,他根本不可能逃脫,他希望她不要做傻事,這些法國人會幸災樂禍地拷打她的。
沉重的馬靴聲由遠而近,在他身後停住。他們粗暴地提著他的襯衫往下撕,露出整個背部。時限已到,不必再等,也不必再胡亂想了,疼痛將使他忘記一切。
斯迪的心跳加速,粘在身上的汗水轉冷。他害怕了,他的胃因一種本能的、動物性的恐懼而扭緊了起來。
費達明諷刺的聲音,夾著幸災樂禍的笑聲在身後響起來:“準備好了嗎,摩斯迪?”
斯迪深吸一口氣,全身止不住地打顫。對這種無法避免的酷刑,誰能準備好?他看過人受鞭答時的慘狀,而他突然知道他無法承受這種苦。雖然他的意志堅定,但也並未強壯到能阻止這種瘋狂、畏縮的懼意,這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正在逼他叫出來,要他們乾脆殺了他。
他聽到費達明大笑著,知道費達明已看出他的懼意,且正在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滋味。
“如果你發覺你並不如你所想象的那麼勇敢,還來得及改變主意。看到上校了嗎?他正和你妻子站在陽臺上。
他等會兒會對同情你的朋友說幾句話,等他一揮手,我就要動手了。我們都知道你現在有多害怕。我看得出來,你是個膽小鬼,沒膽子傢伙。對吧?”
當法國兵四處巡視時;人群中起了一陣騷動。斯迪雖然不安,仍向他的右上方看去,杜雷瓦上校全身披戴著勳章緩節站在那兒。距離太遠,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知道,站在他旁邊的女人就是珍妮。她閃亮的綠色禮服看起來好不合時宜,她的頭髮仍披散著,在陽光下閃耀。
上校開始演講了,他宏亮的聲音清楚地在鴉雀無聲的中庭裡迴響。斯迪沒有聽,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