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女人,現在卻栽在她手,真是受不了!
但至少她還不知道他的想法,也無法得意。她所加諸於他的折磨和痛苦,竟和眼前即將遭遇到的傷害不相上下了:雖然他嘲笑自己幼稚的匹夫之勇:但他仍然決定,不管他們如何拷打,他絕不叫出來。也許她還會和上校一同觀看,等著他招供呢!但他是寧死也不會招的。
法國士兵推開那扇隔開校閱場與外界的大門。每當法國軍隊和墨西哥軍趾高氣揚地從街上走過時,鎮上的人都板著面無表情的臉孔作自己的事,只等這些法國人一走,平日假裝忠於皇室、擁護軍隊的百姓們,便要尖叫著歡迎華瑞茲一派的人。
挨家挨戶敲著門的瑪特班長邊走邊想。在同樣烈陽下,他曾在阿爾及利亞打過仗,對方是全世界最狠毒、最可怕的阿拉伯人。但是在所有走過的地方中,他最痛恨墨西哥人。你完全不能信任他們,他們雖對你微笑、鞠躬。
卻時時準備在背後捅你一刀。你甚至不能信任這兒的孩童。一個帶炸藥的小孩,很可能把整排計程車兵都炸死。多麼黑暗的國家,多麼虛偽的土地。他覺得留在這裡真倒楣,如果能夠去墨西哥城那種大城市,至少不必受到人們的竊竊私語,和隨時可能飛來的子彈的威脅。可是男人必須要忠於職守
此刻,瑪特班長的責任就是在這個午睡時刻,抓一大群市民到校閱場來,目睹一個華瑞茲間諜的受審。公開鞭答罪犯,目的是要嚇阻同情革命的人,但是他確信,半數以上的市民都擁護他們的“總統”。他們還是會來看的,這場表演和以往的鞭苔處刑沒有兩樣,這是個野蠻的地方,生命根本不值錢。而且一量他們決定恨惡時,他們會恨得很徹底。
瑪特班長想到在驕陽下烤曬的犯人,那人一定會崩潰,雖然他的器字不凡,和他們抓過的華瑞茲走狗不大一樣。他還有一隻迷人的藍眼,難道他真是為了那個漂亮的綠眼女郎而自首的嗎?不過,這都不重要了。費達明最長於這種逼供技巧,他會用“九條鞭”好好侍候他。
士兵們趕著一群沉默、憤怒的市民回到中庭。時間差不多了,上校照例會先演說一番,再開始重頭戲。他詛咒著,今天下午又得站在烈陽下,忍受那個倒楣犯人的尖叫了。他希望費達明能不花太久時間便使他屈服。
上校破例地親自走下來和犯人聊天;斯迪有些吃驚。
杜雷瓦是個狡猾的人,也是個危險的敵人,他顯然不懷好意,他一定己把珍妮納為情婦了。哪個男人能夠抗拒這種誘惑呢,尤其她又是摩斯迪的妻子。他現在只有聽天由命了,他既無法逃脫,何不勇敢地面對一切?至少,他覺得自己可以對上校的諷刺保持冷漠。綁在身上的生皮索在豔陽的照射下,已經開始緊縮;往上後吊的雙手也痠痛難耐了,開始滲出血絲。他覺得象被釘在烤架上似的。
“少爺,考慮好了吧?我可不願再重述一遍,但你該瞭解,你幾乎沒有給我選擇的餘地。”
“難道我就有嗎?上校,還有哪些你還沒有佔有的東西需要我補充呢?斯迪的藍眼瞪著上校黃棕色的眼睛,故意用法文反擊賣弄西班牙語的上校。
“啊,你的法文不錯,提醒我很多事。”上校深思地說著,隨即嘆了一口氣:‘我有種感覺,你好象決定頑抗下去。為了你和你的妻子著想,我希望你不要如此。”
“先生,我的妻子根本不在我的考慮之內,而且你顯然已把她納為己有了。我們的婚姻和你的一樣,是為了利益而結合。當然我會為你們倆的私通而祝福的,難道她沒告訴你,我是個明理的丈夫?”
“夠了!我不是來此和你討論你的妻子,我只關心你的間諜活動。誰送你來墨西哥的?誰支付你的費用?不可能是華瑞茲,他沒有錢。為何美國政府急欲推翻我們?”
斯迪大笑,看見杜雷凡上校的眼睛在冒火:“上校,你已經知道答案了,何必問我?”
“你搗亂我們的工作,增加我們很多的困擾。你在那些無知的村民中是一個英雄,但我恐怕英雄就要變成狗熊了。你很快就會屈服在我們的鞭子下,跪地求饒,而且會把你所知道的情報都招出來!”
杜雷瓦上校開始踱步,他的手背在後面,活象他仰慕的拿破崙,斯迪已把他導人激烈的憤怒中,杜雷瓦又抬頭看他,勉強放柔聲調說:”算了吧,摩斯迪,我相信你是個很理智的人。我也一樣,所以何必動怒呢?如果你把我所要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我會公平地對待你。你喜歡危險和冒險對不對?你喜歡這些事情同時還可以享受生活嗎?
嗯,我們願意用你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