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沒吃藥,就不能消停消停?”符陵不滿地道。
蘇太醫慌忙跪下道:“皇上息怒,微臣惶恐。但陛下內傷未愈又添外傷,龍體安康事關社稷天下,怎是小事?臣不得不進諫,陛下須得好生休養,再不可貿然犯險”
符陵沉下臉:“太醫,朕地行事還不須你管,若無其他的事,就退下吧!”蘇太醫還待說什麼,符陵又道,“朕累了,你下去吧!”蘇太醫瞪了楚翔一眼,終於磕頭退下。
楚翔撫摸著那浸了血地繃帶,含淚道:“都是我,不該堅持要進去我一而再再而三害得陛下為我犯險受傷,實在罪莫大焉!”
符陵輕笑道:“朕最怕人羅唣,你別學他們,最重要的是你平安無事。若朕受點小傷,能躺在床上讓你天天服侍,朕還求之不得呢!何況,朕這隻手一樣可以抱你!”翻身坐起,右手一把抱過楚翔,放在床上,側身壓住他,曖昧一笑,“翔兒,朕好久沒抱你了,可有點忍不了呢!”楚翔沒想到自己照料他的小小舉動竟讓他如此興奮,慌得紅了臉:“不,現在不符陵放開他,笑道:“朕知道現在不行,只是逗逗你,你怕什麼?”
楚翔轉開話題;“陛下要我不許求死,你又怎能不顧自己的安危?”
符陵道:“翔兒,朕自有分寸,不過,朕看到你真心為朕擔憂,朕已很高興了。你可還記得朕上回遇刺?”
上回遇刺?他一提醒,楚翔忽想起來,上回遇刺就是當初自己在夏州詐降,用飛天銀針刺殺未遂,反被他將計就計,生擒帶回了上京,若沒有那次刺殺,又怎會有後來的種種變故?那時自己欲親手置他於死地,而剛才見他受傷,自己卻憂心如焚,不知不覺中出了一身冷汗,原來自己竟這樣在乎他為什麼會一步步走到今天?回首往事,似是迷霧重重,看不見來時地路,是不是從一開始,自己就已錯了?只聽符陵道;“朕能得到你,起因全在那次刺殺,那次朕毫髮無損就得到一隻大寶貝,正是大賺了!”說到這裡,符陵卻喟嘆一聲,笑容隱去,“說起來,朕當初本打算成全你的氣節,還是符明攔下了朕”
自從謀反風波之後,符明已成為兩人之間的忌諱,一年多來楚翔這是第一次聽他口中吐出這兩個字。楚翔當初反間符陵兄弟二人,雖未成功,也並無悔意,此刻心中卻生出幾分愧疚,黯然低頭:“陛下,他全是我”
符陵又道:“雖說天家無情,比不得你和你兄弟相依為命,但符明與朕一母同胞,從小一起長大,先皇的皇子雖多,朕也只和他親近些。記得小時侯習武,朕比他年長几歲,他打不過朕本是正常,但他十分倔強,一次次被*在地,可從來都不認輸,爬起來又上”符陵輕輕一嘆,沒說下去,突然話鋒一轉,道,“人都死了,說這些做什麼,自尋煩惱。讓朕想想,這次行刺的該是誰?”
四十九 迴圈不可尋(下)
符陵拿過床頭小几上帶血的飛鏢,手中沉甸甸的,拭去血跡,飛鏢閃閃發光,這竟是一枚純金打造的金鏢!符陵蹙眉沉思,忽聽楚翔“啊!”了一聲,轉頭見他已臉色大變!楚翔死死地盯著那飛鏢,面如土色,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全身也顫抖個不停,如風中的落葉不住搖擺。符陵從未見他如此張皇失措,也嚇了一大跳,忙扶著他的肩,急問:“翔兒,怎麼了?你知道這飛鏢的來歷?”
楚翔象是失了魂,呆呆地全無反應。符陵搖了他半晌,又連問了幾聲,楚翔方似清醒過來,攤開右手,低聲道:“陛下,能把飛鏢給我看看麼?”
符陵將飛鏢放入他的手心,燭火搖曳下,銳利的鋒刃泛著金色的光芒。楚翔低頭凝視良久,終於開口道:“這枚飛鏢是我的!”這下就連符陵也睜大了眼睛,正要追問,忽想到那唯一的可能,便住了口。營帳內突然如死一般的寂靜,兩人都同時想起那個名字,卻沒有人願說出口。
沉默一陣,符陵將楚翔攬入懷中,握著他的手,手心冰冷,滿是汗水。符陵轉頭朝門外喊道:“來人,傳季德將軍!”季德正守在帳外,聞報急忙進來。符陵吩咐道:“你速命人去追上捉拿刺客的人馬,無論如何要生擒刺客,不得死傷!”
季德以為符陵要活捉刺客以拷問來歷,忙答道:“臣遵旨。”急急領命去了。
符陵柔聲安慰楚翔道:“翔兒,雖然這飛鏢是你的,但刺客未必就是他。世上有這飛天金鏢並不止你一人,或者飛鏢落入了旁人手中。也未可知。”
“謝陛下吉言。”楚翔悲哀地搖搖頭,“我自然更不希望是他。但”楚翔笑了笑,笑容卻極為慘淡。“陛下恐怕也看出來了,這便是飛天金鏢。和飛天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