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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楚翔聽了這話。沉思片刻,墨色的眸子裡似有光芒閃動。終於起身拜倒,面色鄭重:“既蒙陛下信任,翔必竭心盡力,決不辱命!”

符陵扶起楚翔,拍拍他肩頭。欣慰一笑,但笑容未逝,神情已變得苦澀,“你辦事朕自然放心,只是你這一去,朕要想時時見你一面,可就難了。不過來日方長,朕既已等了這麼久,能等到你三年服滿。也能等到你治水歸來。”

楚翔微怔,低頭看看身上的緇衣,自己名為修書。實為服喪,二人皆心照不宣。他能容忍自己為周國為父母守孝三年。清心寡慾。已是仁至義盡,自己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識好歹。知恩不圖報,讓他苦等一生。這身衣服,也該換下了。楚翔歉然道:“等我辦完了這件事回來,再無旁騖,便一心一意侍候陛下。”

符陵聞言莞爾:“一心一意侍候朕?朕可沒這種奢望,朕知你是天上地鷹,不求你做籠中的鳥,放你去飛,但要記得歸來!”

楚翔倚著符陵的臂彎,聽著他渾厚有力地心跳,竟一時凝噎。

數日後,符陵果任命楚翔為二品欽差大臣,東去治黃。臨行這日,楚翔除了黑衣,換上正式的秦國官服,上殿辭君,符陵並賜予金牌一面,代行君命。符陵與楚翔之事,朝廷上下雖不乏非議,但符陵天威之下,皆不敢言。且治水是件費力不討好地差事,本無人肯領命,因此楚翔上任,竟未招致群臣太多反對。

符陵將楚翔送出殿外,遙望他跨上追風駿馬。楚翔帶上隨從,出了城門,馳騁在北國原野中,舉目四顧,天地蒼茫,風吹草低,一派塞外風光,不由感慨叢生,萬里輾轉,千般變遷,今生竟終為秦國之臣!當年壯志已成浮雲,所謂命中註定,終無法憑一己之力輕易更改。

轉眼春去秋來,塞草枯黃,西風蕭索,楚翔離開上京已有半年。他率領全國招募的數萬壯丁清淤治沙,櫛風沐雨,身先士卒地苦幹,吃住都在河道旁的臨時棚屋裡,半年來從未離開黃河一步。

一日黃昏,已收了工,眾人散去吃飯,楚翔正獨自沿著河道檢查當日的工程進度,忽聽到身後有人喚道:“翔兒?”

楚翔一驚回頭,竟是符陵!夕陽的餘輝投射著他高大地影子,一身風塵,一身落寞。楚翔忙奔過去,“陛下!陛下何時來的?我怎的不知?”一別半年,乍一見面,楚翔驚喜異常,卻見符陵容顏憔悴,面色陰沉。

符陵冷冷地道:“朕再不來,你怕是要把朕忘得乾乾淨淨了吧!前幾個月還偶爾有封書信,近兩個月連一個字也沒有!”

楚翔辯解道:“一月上兩次奏報,翔從不敢缺,這月初的昨日才送走,陛下恐怕還沒收到吧?”心頭苦笑,怎麼可能忘記了他?每一個無眠的寒夜,他都象在自己身邊,用他的手他的心,溫暖著自己瀕臨僵死的心但為什麼不願意寫信,不願意告訴他?這份深情,自己怎配擁有?今生的罪孽,早已無可救贖,只求安安心心地做他地臣子,做他的玩物

“奏報?朕要的是家書,不是奏報!”符陵不滿地哼了一聲,一把扼住楚翔地手腕,將他拉到自己身前,迫使他對上自己灼人的目光,語氣咄咄逼人,“你和朕之間,除了君臣之間地例行公事,就再無話可說了嗎?”

楚翔有些慌亂地轉開頭,低聲哀求道:“陛下,別在這裡他們會看見最近兩月是我疏忽了,請陛下恕罪!”

符陵放開他,仍是忿忿:“恕罪?朕不是要聽你解釋道歉你若真念著朕,如朕念著你,又怎會因繁忙而疏忽?你不想念朕,道歉又有何用?”說罷喟然長嘆,轉過身去。朔野風大,吹起他衣衫獵獵作響,天邊一輪血色夕陽正緩緩下沉。

符陵打了個呼哨,遠遠地地平線上出現一個小黑點,很快那黑點越變越大,卻是符陵的坐騎墨雲,如一朵黑色地雲彩從天而降,迅速飄到二人面前。符陵抱著楚翔,輕輕一躍,上了馬背。他讓楚翔坐在身前,一手攬著楚翔的腰,一手挽住韁繩,讓墨雲載著二人,信步向西,走進夕陽的光芒中。符陵忽道:“自從你走後,每到日落時分,朕常常站在宮殿的最高處,想著從前。翔兒,你還記得那次我們去看黃河麼?那長河落日也如這般壯麗多彩。”

五十五 長河落日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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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翔點點頭,落日無情,黃河東去,此情此景,與那時別無二致,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從那天到現在,過去好多年了當時,朕一心要你放棄,要你死心,帶你去看黃河,盼你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