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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仍是“呀!”地驚叫一聲。原來被宣判凌遲之夜,秦軍正大舉渡江。與符陵重逢之時,秦軍的鐵蹄已踏上了江南的土地!

狄豐忙問:“怎麼了?”

楚翔苦笑著搖頭:“籌備多時。一朝突襲。他果然是用兵如神啊!”符陵既然能在自己離開上京一月內就大舉用兵,顯然並非一日之舉。當初自己還妄圖以享樂美色來阻止他,卻反倒成了他迷惑周國地煙霧,實在可笑!

狄豐道:“陛下得知你被捕,虞有生命危險,才臨時更改了計劃,提前發動攻擊。”又道:“我曾問他為何不謀和以營救,他卻說若周朝善待你尚有餘地,這般害你,則誓死不能便宜了那幫賊子!”

原來如此,楚翔所有的疑問,一時全都明白了。難怪他會從天而降,出現在刑場上!他不能讓自己成為周國的棋子,以此要挾,阻止他南下,寧可幹冒奇險,深入敵後來劫法場,也決不肯讓步。他地生命和自己的生命固然重要,但畢竟他是秦皇漢武一般地人物,志在天下,任何人任何事也抵不了他的江山他的偉業啊!他令陳鬱剛好選在那個時機進攻,與他營救之舉遙相呼應,難怪周軍追到海邊,卻會止步不前,班師回城。楚翔呆呆地想得出神,狄豐有點擔心地搖了搖他,楚翔回過神,抬頭笑道:“恭喜師兄得遇明主,今後將大有可為了!”他見左右無人時,狄豐仍口口聲聲稱符陵為“陛下”,猜到他已歸順了秦國。

狄豐面有慚色,卻道:“師弟,你知道我雖是周國子民,但痛恨朝廷腐敗無能,從未入仕為官。這次因你被陷入獄,方與陛下共謀營救,非為貪圖榮華富貴。”沉吟一刻,又道,“不瞞師弟,曾、寧二位將軍已降秦國,均是我前往聯絡招降的,他們見朝廷忠奸不分,羅織罪名,製造冤獄,不免唇亡齒寒,皆願倒戈響應,秦軍渡江才會如此順利,師弟,你怪我降秦麼?”

楚翔輕輕一嘆,道:“師兄,你為救我費心勞力,我怎會怪你?曾、寧二位降秦,也自有他們的道理,天下大勢,本不可逆。何況,你棄暗投明,得遂平生之志,與我更有霄壤之別。而我身為周國大將,卻投降秦國,既投降秦國,又背叛秦國,於故國,有始無終,是為不忠;於符陵,反覆無常,是為不義。我乃一介不忠不義,負盡天下之人,見棄於世,更有何立場來責怪師兄?”

狄豐聽他說得嚴重,忙道:“師弟,你何必這般自責?你不也曾說過麼?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你所作所為,皆有不得已地苦衷,陛下及我都深能體諒,只有周國那幫狗官奸賊才以此為藉口,加些莫須有的罪名,讓你受盡折磨。你萬萬不可胡思亂想,妄自菲薄。”

楚翔轉開視線,喃喃問道:“無愧我心,無愧我心?但事既至此,又怎能無愧啊?”

狄豐語塞,半晌又問:“師弟,日後你有何打算?”暗想他得知故國即將覆亡,莫非仍堅持要一死殉國?他話裡話外似乎深明事理,但又總讓人覺得有哪裡不對。

楚翔微笑了笑,用力眨了下眼,只怕眼神會洩露心底的無盡掙扎,只道:“符陵待我恩重如山,我這條命既是他給的,日後自然是一切聽他的安排,生死都由他說了算,我又何須多做打算狄豐聞言略感放心,但聽他這兩句話的口氣,卻如上刑場般義無返顧,看著他那形銷骨立的樣子,不由皺起了眉頭,道:“陛下也是為了你好,他只要你好好活著。你所不願之事,他都不會勉強。”

楚翔低下頭:“我知道。”

四十六 何處堪託身(下)

兩人再度沉默,過了一陣,楚翔忽道:“師兄,小弟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狄豐問:“什麼事?師弟儘管開口,我必定竭盡全力去辦。”

楚翔道:“上回江邊接到師兄的警告後,我畢竟放心不下,渡江後即安排小弟楚栩趁亂逃走,去找安瀾報信,但後來得知安瀾早已被捕,小弟卻不知下落,一直音信全無。我現在尚無法走動,外面又兵荒馬亂的,不知師兄能否”

“師弟放心,我馬上就去找他,若有訊息即刻通知你。”狄豐心知楚翔迭逢劇變,新遭母喪,楚栩如今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必定日夜牽掛,而此事他又不好開口去懇求符陵,便趕快應承下來。

楚翔稱謝,卻有一絲隱隱的擔憂,若找回了弟弟,還不知他以後願不願與自己在一起,畢竟他對秦國對符陵的仇恨已深,絕非一朝一夕能夠改變。自己該如何勸說解釋?

狄豐回想起當時江邊送別的情形,唏噓不已:“師弟,上回剛送你走,陛下又令人快馬加鞭送了第二封親筆信來,我即刻返回追你,但當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