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米緹娜結束通話電話,高仁好奇的問道。
米緹娜面帶驚訝的說:“謝老師打來的,他的兒子後天在美國結婚,他要趕過去參加婚禮。”
“好事啊!找了個洋妞?”看到米緹娜點頭,高仁繼續笑道,“沒想到謝老這麼傳統一人,兒子卻能如此灑脫。這是閃電結婚吧,上午還見謝老師呢,都沒聽他跟我說呢?”
“什麼閃電結婚啊,人家簽證早就辦好了,謝老一心撲在孩子們身上,估計是臨到頭才想起來呢!”
“一心撲在孩子們身上?這話怪彆扭的——對了,他怎麼會把電話打你手機上?”
米緹娜白了高仁一眼:“他說打你電話四五次都連不通,沒辦法才找我的。”
高仁掏出手機,看著空空如也的來電提示,悵然若失的說:“我以後再也不用連通卡了!”
“想想實際點兒的吧,謝老走了,孩子們的補習誰來管?咱們學校老師還是少了點兒,正常教學那邊根本就抽不出人來!”
高仁嘿嘿一笑,拍著胸脯說:“還有誰啊,你男人我唄!”
米緹娜啐道:“去,商量正事兒呢!”
高仁自顧自的張嘴道:“啊哦呃!咿唔於!波潑摸佛一隻烏鴉口渴了,到處找水喝秋天來了,樹葉黃了”這是新本領的展示,帶給高仁的感覺就像艾迪生說的那樣,絕對的信手拈來。由於只是死板的複述一些文字,所以固有記憶對比腦域電腦硬碟資訊的優勢並未能得到充分體現。
米緹娜不解的問:“你幹嘛呢?”
“小學課文啊!我看謝老這些天都在教他們識字念課文,這點東西我也會嘛!”高仁神秘兮兮的笑著,“我沒告訴你,我小時候可是學習尖子。”
米緹娜對此付之一笑,起身朝廚房走去:“隨你便吧,反正你是校長,要是誤人子弟呀,人家也不至於罵到我這個副校長頭上來。”
次日清晨,伴隨著米緹娜那邊女學生們的歌聲,高仁的二十員大將如往常一般的學完了新招數,練得個滿頭大汗。吃完飯後眾人趕到階梯教室,坐席上同樣是滿滿當當的孩子,可是講臺上,卻站著他們的校長。
一名學生嘀咕道:“今天又要開校會?”
高仁剛才回辦公室換下運動服後,特意穿上了一套莊重得體的西裝,本來很想再戴副眼鏡的,可這樣也太假了,只好作罷。
“孩子們,你們的謝老師去美國了,過幾天才能回來,今天由我來代課!”
純真的孩子們自然不會懷疑高仁的教學水平,聽到這個訊息都是一片的歡呼聲。
“謝老師跟你們講到哪兒啦?”高仁依次翻了翻講臺上的新華字典、三字經和百家姓,以及旁邊那厚厚一摞的小學課本。
熊建積極地舉手報告:“謝老師在用字典教我們識字呢,講到聲母R了!”
高仁翻了翻字典,在聲母R的字群裡找到了謝康帶有日期的標記。他還以為謝老一直是按照三字經和百家姓在教孩子們呢,現在改成照字典教,倒比以前有個性多了——不知是不是對焦老師的讓步呢?
如果是照著字典教認字兒,那根本不需要中小學教育專家的水平嘛!高仁刷刷的在黑板上寫了個字,旁邊附上了拼音聲調:“跟我念,日五晚俺——軟!”
呸呸!沒想到謝老剛講到這個字兒,他是故意的吧?高仁連聲感嘆晦氣。
孩子們渾然不覺的跟著發音,“日完軟”和“日完俺軟”的錯誤發音訊頻出現。於是高仁反覆強調了之前那晦氣的正確發音。
合上字典,高仁看著臺下已經處在青春期或即將步入青春期的孩子,腦子裡突發奇想,開口便問:“好了,今天我們先不教識字了,問大家個問題——你們知道自己是從哪兒來的嗎?”
“李家溝!”“王家壩!”“牛屎灣!”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們誰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個世界上來的?”
孩子們沉默了片刻。不多時劉偉試探性的舉手道:“我媽說我是從她胳肢窩蹦出來的!”
“我是玉米地裡撿來的”
“石頭裡炸出來的,所以我叫石開生!”
“什麼呀,我們隔壁的王二哥說,所有人都是女人拉屎拉出來的!還石頭裡呢,你以為你是孫猴子啊?”
高仁好奇道:“這位同學,你讀過西遊記?”
“我到城裡飯館兒當過小工,電視上每年要放八百遍連續劇,誰看書啊?”
高仁尷尬的移開視線,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