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她疑惑的靠上前去。
“月光要去夷鉞,你知道?”他沒什麼表情。
涵玉點頭,心裡不由揣測他所言為何。
“我沒什麼別的意思,”他竟有一瞬間的苦笑,“三哥竟下旨讓我去送親,你知道為何嗎?”
涵玉一愣,將頭抬了起來。月光有那麼多親兄弟
“二哥連他是長兄的話都說了,三哥還是不同意”明振飛的眼神很迷離,“可是,五哥前日上奏,要去封地巡弋,三哥給否了,說他剛監國,還離不開兄弟的輔佐”
涵玉心裡一咯噔,她心中隱隱有些慌亂。
“看來你和我一樣,”明振飛嘆氣,“都是燈下黑”他轉身,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袖中掏出一精緻的小瓶。
“波斯的香精,後宮妃子們都很喜歡,”他有些靦腆的笑了,“我從母妃那拿的,你總熬夜,送你寧神吧。”
涵玉心下一顫,用手緊緊的握住了瓶身。
“這是什麼?”他發現了她手中的捲紙。
“恩表。”她面紅耳齒的回答著,“尚宮局說還有幾日就停了讓趕緊回來準備”她胡亂解釋著。
“怎麼?”他的嘴角彎著好看的弧度,“你不想在東宮待了?這大好的前程啊”
涵玉苦笑,“殿下末要取笑奴才了奴才是待不下去了,怕是有些” 她想說心力俱疲,卻又怕過於篡越,一時忍住了。
“沒有寫的,就寫我吧。”他似玩笑般說著,換來了涵玉驚世駭俗的一臉震驚。
【第五卷:孰為六郎,慰我旁徨】
山雨欲來風滿樓(上)
“幹嗎那副表情?”明振飛哈哈的笑著,“好象你我都不吃虧”他的眼睛彎的像初一的月牙。
“殿下莫要拿奴才當消遣”涵玉有些惱羞,“奴才雖然卑賤,也是”
“好了好了”明振飛擺手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不過,我說過的那句話可不是玩笑——有事來找我。”他有些感慨的望著東宮的獸脊飛簷,轉過了身子,“怕是我能幫忙的時日也不多了”他落寞的聲音讓涵玉一時有些失神。
“免送了吧。”明振飛袍袖一擺,疾步消失在東宮的蜿蜒迴廊中。
涵玉等到下午,也沒見到月光的影子。
她有些失望,又像是鬆了口氣。
月光不會來了涵玉幽幽的想起許多年前的事情來——
——“我只會害人,季白被我害死了”
——“江湖上哪有這麼厲害的殺手都是我害了他啊”
——“我找人跟母后說去,現在,我做什麼,她哪裡能不同意”
涵玉心裡酸澀的利害。這是一個玲瓏剔透的水晶心人啊,她哪裡能參不明白
——“民女絕沒有攀龍附鳳之意,民女寧願終身不嫁伺候公主,絕不敢存非分之想。”
——“你知道公主將來要去哪裡?你就定能跟的去?你先回去吧,這個抬舉受不受,想好了再來找我。”
她與皇后當年的對答驀然映入腦海!涵玉渾身打了個哆嗦!天啊!居然那時候就有了一切的徵兆!
涵玉望著窗外蕭瑟的殘秋景色,突然想起了那年月光生辰自己送的畫來,月光在春風中盪鞦韆,開心的笑著,快樂隨風盪漾。自己在畫上題著,“笑隨戲伴後園中,鞦韆架上春衫薄。”這一幕,真要永遠過去了嗎
太子這幾日很是繁忙。涵玉幾乎見不到他的面,很多時候,只有在每天上午開啟暗閣發現條陳被拿走時才意識到太子這人的存在。夜晚的啟泰殿,空曠陰冷,涵玉獨自坐在殿內,落寞的愈加利害。她渴望有個人出現,陪自己說說話,給自己點溫暖可是,出現的永遠只有忠誠的吳德遠。
她覺得渾身發涼且倦怠的利害,不由的掏出了明振飛送的裝著波斯香精的鼻菸小瓶,她深深的吸了一口,迷香悠遠,令人沉靜了不少。她睜開眼睛,觸控著精緻細膩的瓶身,瞬間,竟有了一絲淡淡的暖意。
“姑娘”吳德遠在一旁悄悄撥亮了火燭,“您這幾日未見笑臉了咱家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涵玉擠出個笑意,“公公客氣,你我之間,但說無妨。”
吳德遠向四周望了望,湊到了涵玉耳邊,“咱家這眼力應是不會錯,太子殿下待姑娘還是有心的”他指著案頭上堆積的奏摺堂報,“聽說陛下的病一天緊似一天了說句掉腦袋的話,若是一朝啊,”他很是不解,苦口婆心的勸慰著,“那您可是拔了天下女人的尖兒啊,姑娘您還有什麼想不開、不高興的?莫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