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玉呆了,片刻之後,趕緊跟著跪下了,她也不敢說什麼,只得將頭死死的貼到了地上。
“聖躬安,馮大都督請起,”那人輕聲笑言著,“下官是欽差大人駕下公人,奉命來此,接大都督出山。”
馮嚴起身,再次施禮,“馮某謝兄臺搭救之恩。”
涵玉尷尬的在他身後草草的做了一個萬福。心裡尋思開來,真是奇啊,原來這馮嚴還劍拔弩張的,馬上就變了臉色,
——“閣下是?”馮嚴的聲音冰冷而敵視。
——“種花何問看花誰。”那人神秘的笑著。
莫非那個“種花何問看花誰”,是明承乾麾下親兵的接頭暗號?
“快走吧,”馮嚴冷冷的提醒著她。
因為帶著涵玉,三人艱難的連爬帶拉方才走出迷陣。
天色,已經黑透了。又行走了很久,在前方,他們終於見到了官道的標誌。
涵玉心下一鬆,癱坐在地,她,已經徹底精疲力竭了。
“前方右轉,有大都督府的兵馬。”那人輕聲吩咐著,“就說,是你們自己走出來的。”
“馮某明白。”馮嚴恭敬的抱拳。
“欽差大人說了,這次做的不錯,”那人快速的敘述著,“日後有指令,會再來找你的。回府之後,看好了那群人。具體的行蹤,自有人告知你。”
“下官,遵命!”馮嚴正色接令。
“告辭。”那人含笑抱拳,轉身,竟如鬼魅般驀然消失在濃郁的黑林之中
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甚至,連隨身帶的風跡都沒有!
“高手啊”涵玉純是外行看熱鬧。
馮嚴怔怔的望著,“毛、骨、悚、然。”他感慨著,一字一頓的說著,“走。”
很快,他們找到了接應的軍士。歸府,一切不表。
漢北大都督府,內花廳。
眾人退下之後,涵玉有些忍不住了。
她四顧望著,貼近了馮嚴身邊,偷偷的問著,
“怎麼?”她輕聲的問著,“在漢北,你頭上還真有個‘欽差’?!”
看馮嚴今天這份恭敬的樣子,這個欽差,應該早就存在了,且很利害啊,竟能完全命令的了他
“你今天,不是見過了嗎。”馮嚴淡淡的答著。
“不會是假的吧?”涵玉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在漢北,難道還有比馮嚴更讓明承乾放心的人嗎?明承乾如此多疑的人,連馮嚴過來,都派了劉泳麟和扈江濤一暗一明兩個錦衣衛頭子來監視著。可現在的事實竟是,在他們之上,安排了一個可以排程一切的欽差大臣?!欽差啊!“如朕親臨”啊!連大都督、明暗錦衣衛全部罩於麾下,這個人,得是何等的心腹啊!
馮嚴白了她一眼,“假欽差?”他可笑的搖頭,“你以為這是在搭臺唱戲啊”
涵玉有些發噎,她尋思了下,又不甘心的開了口,“那今天來的這人,又是誰啊?”她支吾的說著,“蒙面證明他不想讓你認出他來還是個那麼利害的高手會是什麼人呢”
“神龍見首不見尾”馮嚴有些恍然,嘆息,“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