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了。
睡過去了。
她的姿勢一動不動,眼睛,卻在黑暗中微微的睜著。
她想了很多,很多
想了那些曾經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們。
也想了她第一次遇到馮嚴時的場景——
刺骨的金水河,一隻強有力的胳膊自她的後方夾住了她的身體,將她的腦袋頂出了水面那種沉悶的窒息感終於消失了她看見了一連陰鶩的他
說來,也真好笑啊,短短兩年,她因各樣原因落了三回水,但每次救她的,竟都是這個男人
一陣輕微的起伏,衣襟簌簌。
她突然敏銳的感覺到,身邊的這個男人,竟也沒睡。她拼命剋制著自己的呼吸,儘量讓它平靜安逸
慢慢的,一雙手臂輕輕的抬起,溫柔的挪動了她的頭頸她被體貼的移動到他的肩窩之處。她舒服的活動了一下身軀,選擇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如同小貓般又伏著不動了
他的手,慢慢的滑過了她的青絲,撫著她的肩膀,很是溫情。
她閉著眼睛,調整著呼吸,儘量裝出了一副還在沉睡的模樣。
他的頭,輕輕的偏過來了
他的唇,柔柔的,慢慢的落在了她的額頭上。暖暖的,軟軟的
一瞬間,她的心,似被什麼繚亂了她竟有種壓抑的想哭的感覺
停留了許久。
他的唇離開了。
她感覺他似長長出了一口氣,摟著她的身軀,靠在石壁上,睡著了。
她在心底苦笑著,蜷縮著,也睡去了
天,不知何時亮了。
她睜開了雙眼。
他也醒了過來。
“啊”兩人同時低語著。
但馬上,如同兩隻收回的弩弓一般,都熟練的恢復了往常的姿態。
“我出去看看,”馮嚴簡單而嚴肅的敘述著,邁步跨過了泥溝。
涵玉乾笑著點頭。待他走後,才直起腰,輕輕活動下自己的周身關節。
雨過天晴。
洞外的空氣真好。
她慢慢的走了出去,見馮嚴立與一頑石之上,正在轉動著他的雙臂。
她偷偷的笑了。
轉過身去,將倒下的火把扶起。
日頭,很快就要沉下去了。
馮嚴的眉頭,皺起來了。
他白日裡在四處用心的留了暗記,一天都要過去了,竟,沒有任何與人有關的訊息經過。
“這裡很難找嗎?”涵玉的心裡也有些恐懼了。
“我懷疑”馮嚴的聲音有些遲疑,“這裡是個迷宮”
涵玉愣住了!
“迷宮?!”她驚愕的低呼著,“那麼說我們出不去了?!”
馮嚴的眉頭擰的利害。
“應該不難,可我們是身在此山中,無可奈何”他嘆息著望著西下的日頭,“若是有高手能留痕跡自外而入”
“為什麼要是高手?”涵玉小心的插著話。
“這裡”馮嚴苦笑著,“你看到人煙曾經的痕跡嗎?”
涵玉愣了。一時有些發呆。
夕陽最後的餘暉,灑下了。
在她放下最後一絲期望的時候。
她發現,馮嚴猛的回過了身子!
她驚愕的回頭。
發現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倆的身後,竟站立著一個蒙面的男子!
“馮大都督。”那男子的聲音輕柔而詭異,“跟我走吧。”
涵玉一陣欣喜,“太好了!”她差點沒高呼阿彌陀佛!
“慢著,”馮嚴卻手臂一揮,擋在了她雀躍的身體之前。
“閣下是?”他的聲音冰冷而敵視。
“種花何問看花誰。”那人神秘的笑著。
他慢慢的伸出手,從懷中掏出一金色的鐵牌。
涵玉仔細一看——
驚呆了!!!
那上面,明刻著無比震撼的四個大字:
“如 朕 親 臨”
147。一溪風月碎瓊瑤(上)
涵玉愣愣的望著那金色鐵牌,腦海中全是震驚之後的疑惑和顧慮,這“朕”,到底是指哪位陛下啊
卻不想,身邊的馮嚴反映很快!
“啪”的一聲,他利索的抱拳下跪!
“臣,漢北大都督府馮嚴,恭請聖安!”馮嚴的聲音恭敬響亮,“下官叩見欽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