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她弓下身仔細的瞧著,驚叫起來,這個,和在東宮給她算命的那個怪人拿的東西,一模一樣!
“你見過嗎?”馬丁德疑惑的問話了。
“哦”涵玉突然發覺自己失態了,“沒有!”她堅決否認著,“我是看這東西稀奇古怪,好奇了而已。”
“占星盤。”馬丁德揚著眉毛,“觀察八十八星座的變化,斷定兇吉。”
“怎麼聽著和我們司天監似的”涵玉笑著發問,“難道天意,就真的能被凡夫俗子窺測到嗎?”
“當然!”馬丁德嚴肅的回答著,“要不,我們這些人的存在,幹什麼?你們大周更利害,還有專門的司天監雖然,我們看的方式不同,他們是看三垣,四象,五緯”
“好了、好了”涵玉對那些專業術語實在是沒有興趣,“最近還有什麼徵兆嗎?你昨晚看那麼久”她轉了話題。
“嗯。”馬丁德整了整凌亂的頭髮,“有異像,但還看不清楚”他鬱悶的皺著眉頭。
“有異像?”涵玉愣了,還真有道道啊,“是兇還是吉啊?”她興奮的追問起來。
“不知道。”馬丁德干脆的回答著。
“哎!”涵玉叫了起來,“那你看個什麼用啊!兇吉都看不出來”
“所以我昨夜才看了那麼久啊天象怪異啊”馬丁德繼續苦悶著。
涵玉不屑的轉過了頭去,“光說怪異,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誰說我醜的說不出來!”馬丁德氣憤的瞪大了眼,“用你們大周的話說,就是‘五星連珠’!只是,天象太複雜我暫時還看不出意向兇吉就是了”最後一句,他很委屈。
“五星連珠?”涵玉驚愕的重複著。
“‘五星連珠’會在你們冬至那日出現,”馬丁德轉著石盤,“到時將有天蠍亂月宮,但有‘水’自西方來能否受制與水,決定事態兇吉。可暫時,我還看不出來”
“好了、好了”涵玉投降了,她對天象一點研究和興趣也沒有,“不提了,那都是朝廷關心的事,我把你的經文抄完了”
涵玉在馬丁德那裡消磨了一天的時光。有收穫,她記住了秋季天上那些古怪的星座名稱。
這些黃毛的想象力可真豐富啊,她由衷的感慨著,幾個星星圍個圈就叫仙女座,哪裡像仙女?和一隻歪把瓢一樣,她看花眼都看不出仙女的半分模樣來還有那飛馬座,馬丁德把幾個星星拿筆連到一起,興奮的向涵玉解釋著,“哇,這多像一批飛翔的駿馬啊”可她只覺得像只蟲子,就這樣,還得拼命的暗示著自己跳躍著想,才能看的出來
總之,不管如何,她的心情是好了。
可晚上,她還是剋制住自己,沒在窗上留下任何痕跡。
入夜了,她輾轉反側的睡不著。外面,起風了,看樣子,要下雨。
她突然有些畏冷,她很想他溫暖的懷抱哪怕他只是來抱她一會兒,只來和她說幾句話
可是,
——“若不是馮嚴鍾情與你,就一定、千萬要小心那個太子”
——“別害了你自己,還連累了你的心上人”
她抱著玉枕,默唸著,忍耐,還是忍耐吧
風,竟突然的將窗戶刮開了。
涵玉一驚,猛的掀開床簾。
那個最熟悉的那個男人,竟奇蹟般的出現了!
“病了嗎?”他關上了窗子,關切的問著。
她盯著他,心裡一陣激流暗湧。
“沒有。”她垂首,搖頭。
“怎麼了?”陸重陽坐到了床邊,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以後”涵玉望著他,眼眶突然有些發紅,“在事情沒結束之前你還是少來吧,我害怕”
他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拍著,拍著。
“不要怕,有我在”他溫潤的低聲耳語著,“你就不要為那些操心了,我會處理的很好的”他微笑著將她扶起,“別愁眉苦臉的了,良宵苦短,說說高興的事吧。”
涵玉生澀的笑了,“我天天悶在家裡,哪裡有什麼高興的事啊”
她突然發現不對,她有話題了。
“你猜我今天看到什麼了嗎?”她獻寶般的問起了他。
“你也就是能去馬丁德那裡了吧?”陸重陽成竹在胸的笑著,“他那裡能有什麼好東西?經書,十字架最多,是有什麼占星盤。”
涵玉驚呆了。
“你跟蹤我?!”她叫了起來!
“誰有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