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如何想象
男裝美人定了下神,下山的念頭壓倒了一切,拱手作揖,“打擾兄臺,不才與書童不慎迷路,請教下山之路,請兄臺指賜。”
白衣書生詫異的望著眼前的公子,嘴角一絲玩味的微笑,“這便是山下,”他展袖一指,“向北既是同喜客棧、積雲別院。”
“涵玉,開門!”門外傳來年輕女子的叫門聲。
適才的男裝美人大驚,剛剛褪去溼淋淋的男裝,一頭烏黑的秀髮還未盤起,“等一下,姐姐,馬上就來”主僕二人頓時忙成一團。
“涵玉,你和敏兒在屋裡幹什麼呀,快開門啊!”門外的聲音開始不耐煩了,人也乾脆的直接推門而入了。
“你”那女子一進門就被涵玉捂住了嘴。敏兒趕緊把身後的門關上。
“我和敏兒在設計一種新的髮式,還沒來的及梳上呢!”涵玉不等那女子開口問,搶先說了。這女子是她的大姐,喚作涵珍,生的婀娜靚麗,為人豪爽大方。
涵珍露出了一絲邪邪的嬌笑,“好你個董涵玉枉我想著你,來給你報信,原來你是早知道了的,跑到這裡先偷著打扮起來了!”涵玉一驚,怔在當場。敏兒也不知所言,木然相視。涵珍看這主僕二人的反映不像是裝的,自己也糊塗了,“怎麼,你不知道啊?”
原來,這積雲別院是涵玉的父親,也就是奉安府的知府董方達為結交文人墨客專門修建的,依化珈山而立,也為接待拉攏京城外省達官貴客。大小姐涵珍聽丫頭傳話道昨日京城來了三位貴公子,有一位還是權傾朝野的汝陽王的世子,晚上父親要大肆宴請,還請了城裡最好的戲班子,晚宴後一起看戲,讓好生打扮。涵玉聽罷心生惆悵,帶笑謝過姐姐,送出房門。
敏兒見小姐難過,忙勸道,“小姐不要和那些下人一般見識,若講起來,咱的身份”
話還沒說完,涵玉忙止住了她,“大小姐對咱們還是很好的,畢竟還來說一聲。”她蓮步輕移,心思浮動,涵玉與涵珍乃是同父異母姐妹,涵玉的母親明氏是董方達的原配夫人,在涵玉五歲時因病去世,涵珍的母親尤氏便被扶正,成了現在的董夫人。府裡的下人也皆是趨炎附勢之人,見新夫人對涵玉不冷不熱,也敷衍了起來,連這樣的訊息都懶的回稟,生怕這二小姐搶了大小姐的風頭。
一身淡紫衣,薄沙飄飄,頭髮簡單挽了個朝天式,娥眉淡掃,絳唇輕點,精心挑選了一支華美垂長的珍珠步搖。涵玉看著鏡中的美人,暗自生恨,若不是偷聽了尤氏與父親的密談,想把她先配了欲續絃的頂頭上司漢陽布政使司,那近60的糟老頭子,她堂堂正四品知府家的小姐,怎麼會和勾欄瓦斯里的人一般開始為引起男人的注意而弓於婦容。
尤氏終於派小廝說了看戲的事情。涵玉心裡冷笑,帶著敏兒,向後花廳走去。迎面走來一群丫鬟,簇擁著一個環佩叮噹的美人,衣裳華麗,面容嬌媚。
“那不是大小姐嗎?”敏兒眼尖。
涵玉心頭一緊,沒想道涵珍打扮的如此豔麗,一身蘇繡,生生的把自己給壓了下來。
“涵玉,你怎麼也不打扮一下啊?”涵珍先開了口,“今兒可是要見貴客啊!”
涵玉笑著伏了伏身子,“姐姐如此天姿國色,妹妹就是把天衣穿上,也不及萬一啊,索性不打扮了,省的被人笑東施效顰。”
涵珍很是受用,囑咐了幾句,嫋嫋離去。
敏兒小心的望著涵玉的臉色,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對小姐的打擊一定不小,大小姐本就豔麗奪人,再加上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般更是光彩壓人。涵玉僵笑著望著涵珍的背影,心中萬念俱灰,冒雨求籤不知所云,自己身處深閨,孃親去世又不能做主,眼看著尤氏的計劃箭在弦上,將入虎口,這也許唯一的機會又被涵珍給生生搶去越想越惱,三兩下把頭上的珠翠修飾拔了下來,不住的嘆氣。
“小姐小姐”敏兒上前攙住了涵玉,小心的勸道“彆氣壞了身子,濃妝淡抹各相宜,戲就要開始了,去晚了老爺該不高興了”
涵玉心頭一動,褪去了身上的珠寶,折了一朵開的最大的白玉蘭,喚敏兒斜插在自己的烏雲鬢上。
天下第一香,今晚看你的了。
奉安知府董方達今天很是高興,能迎來汝陽王的世子,就等於離能抱上汝陽王大腿的日子不遠了。晚宴伺候的是鞍前馬後、滴水不露,讓世子開心不已。最重要的就是晚宴後的賞戲,他的大女兒涵珍已到了待嫁之年,又生的明豔動人,若是能討得世子青睞,他這日後平步青雲正想著,小廝來報,京城來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