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小瓷瓶,熟練的倒出一粒黑色小藥丸,張口吞了下去。
是夜,雷電伴著暴雨撕開了夜幕。
涵玉心情煩悶,睡不著覺,披衣向外殿走去。
閃電將景瀧殿金碧輝煌的擺設對映的分外猙獰刺眼,涵玉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在抽筋,自己怎麼能怎麼能和這未來的九五之尊可他不是一直在前殿休息的嗎她在心底哀嘆了一聲,還不如是那個可惡的馮嚴呢,至少還可以當做一場夢將它忘掉,如今,太子身上的一道道紅痕甚至還有那個印記天啊,那瘋狂的事情居然是她乾的!
涵玉已站到了大殿的門口。清涼的風夾帶著雨水的味道拂上了滾熱的臉頰,涵玉的頭腦清醒了不少。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呢?她望著漆黑的雨夜。
陸重陽他該收到信了吧她在心底產生了強烈的挫敗感。怎麼,他連挽回都不來挽回一下嗎?涵玉苦笑著緊了緊披風,她董涵玉已輕賤至此了嗎?斷了既斷了,當真是一江春水向東流,一場春夢了無痕嗎她暗笑,看來自己真是那再常見不過的弱水三千了,飲不到這一口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道閃電將景瀧殿照的雪亮。
涵玉抬頭望了望明暗互滅的巨大匾額,自嘲的苦笑。好啊,自己也算是祖墳冒青煙了,居然能和當朝的太子有了一夕之歡看樣子,明承乾對自己的態度還好。怎麼?要以自己的中人之姿,浮萍之基,沒入這茫茫胭粉後宮?涵玉諷刺的笑了。殿外的風景淹入了濃濃的黑幔,自己如今什麼都沒有了父家、倚靠、還有那令人羨慕的青春涵玉再次緊了緊單薄的披風,她已經十九歲了,是啊,她強迫著自己重複了一遍,十九歲了。
接下來的路,她該怎麼走呢?涵玉開始前所未有的鄭重思量了。
七月十四日。暴雨絲毫沒有洩勁的意思,傾盆如注。
明承乾無處可去,坦然坐在外殿上神。
景瀧殿的一眾人等皆是肅穆端莊,大氣都不敢出。
涵玉在殿上站了一個上午。那太子明承乾只是望著外面的雨簾上神,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涵玉在心底佩服,這樣的功力哪裡是尋常百姓能練的出來的?喜怒隱忍於心,心思不露於外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帝王之像?
終於,尚食局的到來打破了令人難受的壓抑。
太子拿眼瞥了一下布的菜品,懶懶的揮了一下手,“本宮是在這兒閉門思過”他突然揚起了聲調,“可沒人告訴你們,本宮這個太子要不做了吧!”
所有的人都嚇的癱跪在了地上。涵玉在心裡笑著肯定是,這尚食局又拍到馬腿上了
好容易,太子平安的吃過了午飯。
他坐著享受了一會兒太監的敲打,突然站起身來,一句話也不說的向後面走去。
涵玉一把推向了愣神的翠墨、翠染,低聲吩咐著“快去拿齊東西遞進去,我跟著進石宮!”
一頭大汗,涵玉跟著明承乾的大步,小跑著進了石宮。翠墨、翠染將衣物放下了就快速閃了出去,這關口,誰都不嫌自己命長。
涵玉硬著頭皮上前,“奴才給太子殿下更衣”她伸手從太子的脖領處解去。
自從知道了那夜的事是和太子做的,涵玉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樣無動於衷的辦差了她每次都強烈的提示自己別往那方面想,可是,適得其反,她總是在這樣近身的場合浮想聯翩她在心裡將自己棒喝了回來,籲——真是要命
涵玉順利的解完了一個繫帶,再解到胸口位置的時候,卻發現一隻戴著翠玉扳指的手突然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涵玉唬了一跳,猛的變了臉色,她嗖的抽出了手,飛速的大角度扭頭四下望了望,趕緊回身將虛掩的石門關上。
“殿下”涵玉的心都快嚇停了,她有些著急,紅著臉抱怨道,“您您不能這樣!有人看到了怎麼辦”
明承乾在一旁卻早已轉過頭去,大笑不已。
涵玉鬱悶的中斷了自己的抱怨。她的話有那麼可笑嗎?
半天,明承乾才轉過臉來,神情舒展,“有你我怕什麼?這麼令我放心”他的嘴角又彎了,他又想笑了!
涵玉覺得自己受了戲弄,心下惱火,“殿下涵玉賤命一條,殿下可是日後的九五之尊,若是為這樣的瑣事”
明承乾緩緩正了顏色。
涵玉突然發現,自己篡越了!她順著手中的活計,趕緊轉了話,“殿下請入池沐浴,奴才在耳房奉詔”
“慢,”明承乾止住了她,“你就待在這兒。”他面無表情的望著涵玉。
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