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個時候,就是她越渴望一個懷抱的時候。
彼時的她可以在自己什麼都不想做的時候賴到洛少東的懷裡讓他也什麼都做不了。而這段相去甚遠的時光,才是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但作為一個四海為家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心底有這麼一個地方。
可是偏偏最忌諱也最難以忘懷
阮寧成踩了剎車許久,都沒見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回過神來。這一路回來他們都沒有說話。她不說他也無話可說。
他慣會耍寶,可是今天卻好像千言萬語都哽在了喉頭。他被她驚豔,為她折服,這份心意就成了他沉默的理由。
被滾滾紅塵碾壓過的多情公子竟也開始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開口之前字字句句皆要反覆斟酌。
這不像他,又或者就是最真實的他。
在阮寧成還未出聲之前,倒是思暖如夢初醒。
“到了啊!”她輕嘆一聲“你怎麼不叫我?”
“你睜著那麼大的眼不會自己看啊?”阮寧成出口便是自己慣常的語氣。
思暖噢了一聲,難得乖順的沒有貧嘴。她的黑髮散落在黑的發沉的皮椅裡,盈著月光也像盈著香。
阮寧成莫名的有些燥熱。他按下了開關,蘭博基尼的頂棚蓋緩緩的退下去。
涼風一下子飄進來,思暖仰頭望了望天,頭頂繁茂的樹冠遮住了她的視線,就好像連同浩淼的星空也一起遮住了。
“今晚沒有星星麼?”思暖兀自咕噥一句。
一旁的阮寧成忽然笑起來,“卓思暖,從來沒有女人大晚上的坐在我的車裡還煞有介事的和我談天氣談星相的。”
“你希望我和你談些什麼?”思暖眨了眨眼,還是有些漫不經心。
“至少這個話題不該這樣通俗淺顯。”
思暖緩慢的攢著下巴,似懂非懂,過來好半晌忽然扭頭看著阮寧成問他,“男人,是不是比女人更容易忘掉一段感情?”
這話題的深度一下子提升了一個等級,讓阮寧成有些措手不及。好在他身經百戰,很快就抓住了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