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纏了她的長髮把玩:“那柳瑜知道麼?”
“家裡人寵著護著長起來的小孩子,能有多大能耐,就連前些日子那邀寵的把戲,也是他父親教的,這事柳家根本沒讓他知道,”穆羅雲對他是一徑的縱容,見他拿著自己的頭髮纏纏繞繞地也不惱,笑道:“也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朕會瞧上這麼個小毛孩子。”
馮晴原本興致很好,拿著自己的頭髮與她的頭髮編在一起玩,聞言手上動作不由一頓,哼道:“陛下瞧,臣這頭髮與陛下的編在一起,瞧著都不配呢,柳家自然有信心。”
穆羅雲看向他手裡,雖然這一年多的調養讓馮晴的髮絲重新恢復了光澤,卻洗不去那點點霜白,與自己的烏髮握在一隻手掌裡,竟當真十分扎眼。
“這種扎人心窩子的話都敢說,你是不是要朕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嗯?”穆羅雲無奈,見他在自己身上蹭了蹭,不由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下來,別鬧。”
馮晴不理他,乾脆低頭啃了啃她的肩,穆羅雲眼中一沉,立刻翻身把人壓在了身下,狠狠吻上去:“今番可是你招惹的。”
她待馮晴一直是生怕他傷了痛了,這會兒知道他心中不樂,j□j上便使出了百般手段要讓他舒爽。雲歇雨散之後,兩人才相擁著歇了。
柳家的事雖說涉及後宮,但要動他們,則是前朝的事,馮晴不願插手,穆羅雲也知道他的心思,消無聲息地就尋個由頭把柳家的重臣要職都撤了,明升暗降地發配到遠地去,絲毫沒有牽連到柳玲、柳瑜。
後宮中人就算有蠢笨的,也絕對懂得看形勢。眼看柳瑜沒得意幾天,柳家就遭了殃,心中自然明白皇帝待君後真正是天底下獨一份,誰都別妄想撼動君後的位置。那些前些日子還紛紛揚揚的流言,一下子便消散了。
七皇子穆芝樂滿百天的時候,穆羅雲特地命禮部大辦了一場,同時給了穆芝遙和穆芝謙安寧、安平皇子的封號,更是擺明了在她心裡,君後和他所扶養的孩子,才是她的心尖子。
雖說這樣做實在“偏心”得有些明顯,但馮晴身為君後,他膝下的孩子都是嫡子,身份地位比其他孩子高出一等也是無可厚非。
李敏非雖然心裡慪氣慪得死去活來,也不敢非議皇帝的決定,只是看溫子墨的兩個孩子越發得不順眼,三不五時便要暗地裡打罵一番。
這些事馮晴雖是聽人報了,卻也並不多問,只關照底下人皇女皇子該有的份例不能少了短了,對李敏非訓導了一番便過去。畢竟他自己膝下如今也有三個孩子,有一個還在襁褓中,自然要好生看顧。
開春之後朝裡照例要忙上好一段時間,春祭、春闈,以及防著桃花汛,穆羅雲忙得腳不點地,饒是年輕體健,也忙得瘦了一圈。
兩個孩子見平日裡每天陪他們用晚膳的母皇連續幾日都不見蹤影,反倒是比馮晴還急,用過了晚飯之後就粘著馮晴要聽他講書,等穆羅雲回宮。
因著穆芝遙年齡漸長,馮晴待他就漸漸有些嚴格了,但對小上兩歲的穆芝謙卻是極溫和的,到底是拗不過他們,點頭答應了。
平日裡教引公公大多講些三從四德之類的規矩,馮晴便不再給他們講這個,依舊是挑了本史書為他們講解。
兩個孩子都是聰敏的,穆芝謙從小跟著蕭逸耳濡目染,學識見解竟比穆芝遙還勝出幾分,馮晴很有些驚訝,不由讚了幾句。
穆羅雲回來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見兩個孩子圍著馮晴說話,下意識地看了看外頭的天色,疑道:“你們倆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去睡?”
“母皇!”
兩個孩子有兩天沒瞧見她了,這會兒立刻親熱地喊了一聲,倒是鬧得穆羅雲頗有點受寵若驚,疑惑地看向馮晴。
馮晴也鬧不明白他們怎麼忽然就對見馮晴這件事這麼執著,朝她聳了聳肩,見兩個孩子巴了上去,也樂得輕鬆,收起來書冊,笑道:“陛下陪他們說會兒話吧,臣去拿些宵夜。”
穆羅雲答應了一聲,一手牽了一個:“你們鬧什麼呢?不是說過父後身子不好,要讓他早些歇息麼?”
“母皇,您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穆芝遙不高興了,晃了晃她的胳膊:“今天是父後的生日,母皇你都不早些回來。”
“朕知道啊,”見兒子這麼貼心,穆羅雲心中也是一樂,笑著把他們抱到榻上:“你們父後的千秋朕怎麼會忘記,今天一早各級誥命和宗室王夫們都進宮請過安了。你們去上書房了,所以沒瞧見。”
穆芝遙還是嘟著嘴,不滿意道:“我和謙兒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