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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衣凰直視他的眼睛,淡然道:“我死。”

聞言,琅峫先是微微一愣,而後驟然仰頭哈哈笑開,“你死?那上一次呢,上一次你的最壞打算也是你死麼?”

衣凰不言,直視挑眉微笑,算是預設。

如此態度如此冷傲神色,驟然惹得琅峫心裡沒由來的一陣惱火,手中短刀驟然貼近衣凰的咽喉幾分,冰冷鋒利的刀刃觸及肌膚,衣凰只覺喉嚨處一涼。

“慕衣凰,你別以為本將就不會真的殺你?”因著惱怒至極,手上的力道不由沒能把握好,驟然就見衣凰一道血紅的細紋,琅峫心下狠狠一凜,可是再看衣凰,卻是面不改色,竟是沒有任反應。

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琅峫終於懊惱道罵了幾句,隨手丟了手中的短刀,轉過身去背對衣凰。“說吧,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衣凰垂首微微一笑,道:“相信你一定還記得當初與我的約定。”

琅峫沉吟一想,驟然就狠狠蹙眉,回身瞪著衣凰。

他記得,他當然記得。若非那個約定,莫說他能成為如今的突厥可汗,只怕是連回到突厥都是不可能,早已隨著他的數千精兵一起葬身他鄉——

“今天我保你以及你一干將士所有人的性命,你答應我若此後在戰場上再次相遇,你要放一個人一條生路。” “誰?” “涵王。”

“好,我答應你,若是以後他成了我的俘虜,我會放他一條生路”

這是兩年多前他們的約定,他險些將它忘記。

垂首,琅峫眼眸犀利如鷹,直直盯著衣凰,似要將眼前這個女人碎屍萬段,又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她的出現,實在給他的道路帶來了太多的阻礙。

可是他卻不得不承認,若非這個女人,他不見得會有今天。

起身走到裡屋取來一隻小木箱,開啟取出一瓶傷藥,琅峫不顧衣凰的意思,一把將她拉過來就要給她上藥。衣凰正欲掙脫,無意間一眼掃過那藥箱,驀地愣了一愣,箱子的角落裡,靜靜地躺著兩株已然乾枯的草藥,而那草藥不是別的,正是當年衣凰騙他說是隻有現採方才有效、可以解毒的燈芯草。

琅峫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燈芯草,並沒有要掩飾的意思,上好上藥之後,他一邊沉著臉色收拾東西一邊淡淡道:“你該知道,他如今是我突厥最大的敵人,即便是我同意放他走,可我這數十萬將士也不願意。”

衣凰垂眸淺笑,道:“你是他們的汗王,只要你想,其他都不是問題。”

“哼哼”琅峫忍不住冷笑,“可是一旦放他離開,我整個突厥可就要有大問題了。”

衣凰驀地輕輕一聲嘆息,微微搖頭,“這個問題不是任何人帶給你的,而是你自己,是你的野心和貪慾,是你想要奪取中原,若非如此,天朝何故出兵與你為敵?”

琅峫微微愣了愣,而後冷笑一聲,靠近衣凰,低聲道:“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不然。”衣凰神色鎮定,不卑不亢,“我並不是在求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履行當初的約定。將軍乃是一族可汗,君子一言九鼎,你總不會不認賬吧。”

琅峫懶懶一笑,笑意冷然,“沒錯,男子漢大丈夫自然應該說話算話,可是,確如你所言,本將也是個男人”他一點一點靠近衣凰,衣凰便面無表情一步步後退,此時已然將衣凰逼至邊上,貼近她身前,“我若以整個突厥做賭注,放了蘇夜涵,你是不是也該為我做些什麼?”

一直垂首的衣凰終於緩緩抬眸,直直望進琅峫眼中,見他微微一愣,不由彎起嘴角一笑,“那不知將軍想要我做些什麼?”

琅峫狡黠一笑道:“而今我為汗王,身邊卻無王后,放眼整個突厥,能入我眼、配得上這個王后之位的人已然不存在,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跟你會突厥,做你的王后。”

“沒錯。”

“呵!”衣凰突然輕呵一聲,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不禁搖頭道:“你早就知道這不可能,我慕衣凰此一生只愛一個人,也早已認定此一人,絕不會再有其他人可以取代。我已經說過,今日我既已來了,就未曾想過活著離開。若是你還記得當年的承諾與約定,依約放人,那固然是好,可是若你不願,亦或你想要我做我不願做的事情,那就只有讓事情照著我最壞的打算發展便是。”

頓了頓,她看著琅峫已然一點一點變掉的臉色,不由淒冷一笑,繼續道:“再說,他的心思、為人、品性,我比任何人都瞭解,若我當真為了救他,就這麼跟你回突厥,只怕屆時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