痢!�
該怨恨他們嗎?燕惜羽猶豫不決。若不是自己這個身體原本的身份立場,想來那兩人也不會如此輕易上當;該原諒他們嗎?燕惜羽心存不甘。為什麼就不能對自己多信任些,難道經歷了這段日子的朝夕相對之後,他們還不瞭解自己的為人嗎?如果這世上只剩下欺騙背叛,如果這人間獨存有虛情假意,那麼,如今的他究竟該何去何從?
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燕惜羽覺得下腹部有些鼓漲,便從床上起身,來到了恭桶旁。看著恭桶蓋得嚴絲合縫,燕惜羽皺眉想了想,然後用膝蓋抵在蓋子上,藉助摩擦力一點點地將蓋子給挪開了一半。其實燕惜羽本可以找門口的侍婢幫忙,但卻顧忌到男女有別,總拉不下面子,便作罷了。
不過,只這一個簡單的動作,燕惜羽也花上了好些功夫。這期間,他的下腹愈來愈漲痛,所以燕惜羽也等不及將蓋子全部挪走,便急欲解開褲帶方便。
然而,僵硬如石,無法控制的手指根本就解不開褲子上的結繩。即便燕惜羽咬牙忍住了疼痛,想要加快解繩釦的速度,但是那個結釦仍是死死地糾纏在一處,見不到一絲鬆動。尿意越強,燕惜羽心裡就越著急;心裡越急,燕惜羽越是想不到好辦法將繩釦解開。
等到半柱香的時辰過去之後,燕惜羽猛然停住了所有的動作,一股熱意伴著淡淡的羶臭味從腿間滑下。水漬從大腿根部一直蔓延到了腳踝,隨著時間的流失,溼漉漉的褲子漸漸變冷。燕惜羽凍結住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如冰雕石刻一般駐立在半開的恭桶前,久久不能動彈
雋遙火燒火燎地將一部分耽擱下來的教務和幾位長老商量著處理完畢後,便急急趕回了燕惜羽的房間。此時窗外已是一片昏黃,夕陽半掛在山腰上,想要最後再貪戀一眼這瞬息萬變的大千紅塵。
聽侍婢說自打他離開之後,房中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雋遙便以為燕惜羽已經睡著了,於是他躡手躡腳地推開了房門。可是沒想到一開啟木扉,雋遙就看見燕惜羽直愣愣地站在恭桶之前。
聞到房中一股子若有似無地腥騷味以及地上些許的水漬,雋遙立刻就猜測到發生了什麼事。他連忙走到燕惜羽的身後,伸手輕輕握住了這人低垂的手掌。肌膚相貼的觸碰下,雋遙被入手寒涼如冰的感覺凍得毛孔驟縮,渾身一顫。
雖說房中門窗緊閉,但是燕惜羽起床的時候只穿了套單薄的內衣衫。僵立了這麼些時辰之後,他體溫下降了很多,再加上溼掉的褲子,更是加速了熱量的流失,所以燕惜羽的身子早就凍得像是冰塊一樣。
震驚之餘,雋遙連忙將燕惜羽摟在懷中,想要幫他回暖。可是,就像是被雋遙明顯高於自己的體溫燙到一般,燕惜羽猛然反應過來,拼命掙扎著叫喊道:“放開我,放開我,不要碰我!快點放開!你出去,滾出去!”
雋遙用力收緊了手臂,將燕惜羽牢牢地箍扣在懷裡,同時用蓋過燕惜羽聲音的音量說道:“不放,我不放。阿羽,我說過,現在的我永遠也不會放手。”
燕惜羽傷重未愈,自是敵不過雋遙的臂勁。不一會兒便用盡了全身的氣力,軟軟地癱倒在雋遙的懷抱裡。雋遙見他不再掙扎,便將他輕輕地抱回到了床上。然後又讓人取來一大盆的熱水,不過卻只許侍婢送到走廊口,而由他親自端進了房間。
見到燕惜羽紋絲不動地坐靠在床上,甚至連眼皮子也沒眨一下,雋遙的心就隨之一沉。小心翼翼地解開褲帶,雋遙一邊觀察著燕惜羽的表情,一邊幫他迅速脫掉溼冷的內褲。接著,雋遙擰出塊乾淨的綢布,想要幫燕惜羽擦拭身子。當溫溫的溼布接觸到冰涼的肌膚時,燕惜羽腿部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令得雋遙的手也是隨之一顫。
不過緊接著燕惜羽又平靜如初,不再有任何動靜,任由雋遙替他擦拭乾淨後再換上一條幹淨的內褲。然後,雋遙解開了燕惜羽手腕上已經沾染血絲的棉布,將因為剛才用力過猛而再度滲血的傷口重新上藥包紮。全部處理完畢後,雋遙拉過棉被,把燕惜羽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再將他連人帶被全都抱到懷中。
伸出手,雋遙輕輕拍著燕惜羽的後背,並在他的頭頂柔聲軟語道:“沒事了,阿羽,放鬆些!一切都會變好的,相信我,阿羽。你不會有事的,我再也不會丟開你一個人了。阿羽,對不起”
在密不透風地被窩裡,暖意漸漸迴歸到了燕惜羽發冷發硬的四肢上。而雋遙身上獨特的清香也隨著他的體溫徐徐散發了出來,如安神靜心的藥物一般,在燕惜羽的身上產生了催眠的作用。撐不住逐漸發重的眼皮,燕惜羽順從身體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