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等你傷好了,你再自理,好不好?”
燕惜羽低頭看了看纏滿白布的雙腕,雖然他明白雋遙說得都在理,但是驟然之間,他從一個四肢健全的完整人變成一個凡事都要假借人手的殘疾者,而且這雙手還有可能不能痊癒,這使得燕惜羽覺得心如刀絞,每一分每一寸都在撕裂生痛。痛得他覺得眼前發黑,痛得他恨不得拿刀狠狠地揮舞發洩。
只是,別說是要提刀,自己現在可是連湯匙都會舉不穩的。
雋遙看著他神色突變,便猜到了他的心思。於是雋遙將粥碗放到了床邊的櫃子上,轉身坐到了燕惜羽的床頭,並伸手攬過了燕惜羽的肩膀,讓他將頭顱能依靠在自己的肩頭,輕聲道:“十四歲那年,我被逼封了武功。在服藥後的頭三個月內,因為藥力過猛,所以只能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動不得分毫。莫說是要起床,就連吃喝拉撒都必須在床上解決。每每小廝侍婢面無表情地幫我擦洗身體,換衣餵食時,我就有種想要咬舌自盡的念頭。”
“可是當我有一次無意中看見我娘揹著人偷偷掉眼淚時,我就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人活在這個世上,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那些關心我們的人。阿羽,我知道,你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的親人,但是你不是還有我嗎?你那麼聰明,不會不懂得‘親者痛,仇者快’的道理。阿羽,我是從心底裡喜歡你,即使你不在乎這份感情,不在意我的關心,你也得為你自己想想,不是嗎?”
也許,這就是人的本性使然,在自己遇上傷痛或者悽慘的時候,最能安慰自身的就是對他人產生的同情。在將雋遙的一字一句都裝進了耳朵之後,燕惜羽竟漸漸平復下了內心的痛不欲生。
慢慢直起身子,燕惜羽輕輕笑了笑:“公子,我餓了。那粥也不燙嘴了,再不喝就該涼透了。”
聽見燕惜羽的這句話,雋遙也是回以放心的淺笑。他立刻端過一旁的粥碗,盛出滿滿一勺,再次遞到了燕惜羽的唇邊。燕惜羽微微低頭,就著雋遙纖長白皙的手指,將那勺粥給喝了下去。
雪白的米粥混著切得極細的翠蔥,配上金黃的蛋皮和碎粒的花生仁,聞著就是香氣撲鼻。喝入嘴後,絲滑甜潤,還未及細嚼,粥水便滑入了喉中,一直暖到胃裡。
這是燕惜羽昏睡了那麼久之後,第一次吃上固體食物。所以當他吃了第一口之後,不覺食指大動,很快就將那碗粥喝了個精光。雋遙放下粥碗,從懷裡取出一方絲帕,幫燕惜羽拭乾淨了嘴角,然後問道:“剛吃完東西,還是先不要躺下的好。有什麼想做的嗎?我在這裡陪你。”
燕惜羽輕輕搖了搖頭:“公子,你先前不是說過,回來就是為了要接任教主之職的嘛,那你必定有很多的事務要處理。我這裡沒什麼需要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真的?阿羽,你不需要和我客氣什麼。對我而言,你比任何事都要重要。”其實雋遙手裡確實是有一大堆的事情急等著他去處理。
特別是“鴻正教”三十多年前被圍剿之後,損失慘重。雖然,前教主文嘯梨還曾發憤圖強了一段日子。但是沒過多久,他就迷戀上了一個人,並將幫裡的事務都拋到了九霄雲外。這使得“鴻正教”從此一蹶不振,剩下的就只有表面上的風光。
再加上文嘯梨生前十分殘暴,特別是他那深愛之人死了之後,更是變得喜怒無常。於是,幫裡三位長老將多年來的希望都放在了雋遙的身上。一見他回來,便立刻著他接位,想讓他重振“鴻正教”。可是雋遙生怕燕惜羽的情緒還是不穩,所以實在是不能就此安心離開。
燕惜羽見雋遙這麼說,便知道自己說中了:“公子你放心吧,雖然我的雙手目前不能使力,但是其他地方都是完好無損的。若是我真有需要,我會找人幫忙,不會逞強的。”
雋遙看著燕惜羽眼中的堅持,思量了一番後,將門口候著的兩名侍婢喚了進來,吩咐她們定要好好伺候,然後又喂燕惜羽服下了顆理療內傷的丹藥,這才姍姍而去。
等到雋遙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後,燕惜羽慢慢收回了笑容。現在的雋遙是他唯一的支柱,想到他對自己的那些舊好新恩,燕惜羽就忍不下心來,再讓他為自己的傷勢而煩惱。而此刻,房裡只有他一人,所以燕惜羽不用再撐著麵皮強顏歡笑,不用再將所有的悲傷都深埋到心裡,不用再滿不在乎地假裝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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