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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道:“莫非有人風言風語編排你的不是?”

我盈盈一福,似笑非笑道:“臣妾已經落下了邀寵媚上的壞名聲,自然不怕人編排。但皇上若真的在臣妾這裡接連留宿,只怕臣妾面對的就不止是風言風語了,皇上才說心疼臣妾,難道是騙人的?”

蕭琮搭住我的手,問道:“你才侍寢幾次,誰這麼紅口白牙的說你邀寵媚上?”

我半是羞澀半是嬌嗔的白了他一眼道:“還說呢,臣妾侍寢初夜晨起脖子上那麼多紅痕,擺明了是皇上故意的!韓昭儀即便不打趣臣妾,臣妾在那麼多嬪妃面前也是無地自容的!”

蕭琮唇邊的笑意逐漸淡去:“靜霜說你邀寵?”

我裝作不知,訕訕道:“臣妾失儀,也難怪韓昭儀教訓。”

蕭琮冷哼一聲:“她也越發驕橫了,皇后尚且沒開口,她倒越眾教訓起你來了!還說了些什麼?”

我倉皇掩口,扯住蕭琮明黃寢衣哀哀道:“臣妾不好,臣妾多嘴說錯了話,皇上不要追究了,韓昭儀也是為了臣妾好才施以教訓!”

蕭琮見我不肯說,便叫起棠璃道:“你們是跟在娘娘身邊的,韓昭儀都說了些什麼?”棠璃支支吾吾也不敢說,蕭琮將我的玉花象牙梳扔到地上,怒道:“你們怕韓昭儀,就不怕朕嗎?”

嫣尋見蕭琮龍顏大怒,忙跪下從給太后請安說起,直到嶽才人一句無心之失差點送命,郭鳶拿著雞毛當令箭,韓靜霜在眾人面前羞辱我痴纏床第,她口齒清晰,一五一十的將上次韓昭儀刁難一事說了個透徹。

蕭琮臉色沉沉,看不出想什麼。良久,他一揮手,嫣尋棠璃忙退了下去。蕭琮看著我,問道:“為何你不告訴我?”

我低著頭為襦裙打結,淡淡回道:“皇上希望臣妾說什麼?”

即便不抬頭,也能感覺到蕭琮的視線鋪天蓋地逼迫而來:“一個多月了,你受了委屈,為何不告訴朕?”

我輕輕挑起衣帶上最後一根穗子,嫣然道:“皇上為了朝政辛苦,難道下朝後回到自己的家裡還要忍受妻妾的怨懟和責難嗎?況且韓昭儀是衛國公韓堅之女,臣妾若是不能忍受,與韓昭儀頂撞起來,一邊是衛國公,一邊是靖國公,讓皇上如何是好?與其讓皇上這樣為難,臣妾寧願一輩子受委屈也不說出口。”

他走近,伸手撐住我兩邊肩膀,將我上下左右端詳了個夠,這才又擁我入懷喃喃道:“朕知道皇后淡漠六宮無矩,靜霜任性刁蠻,其他人或是別有用心或是一味逢迎吹捧,朕早看煩了。難得你身家顯赫還如此顧全大局!婉卿,你是第一個將後宮喻為家的人,朕直到今日才真正體會到,只有你,只有你是真心為朕著想!”

我埋首在他懷裡,顫聲道:“不是還有沈姐姐嗎?”

蕭琮仰頭嘆道:“敏更衣麼?朕不遂她的意,她便冷冰冰的,究竟朕何曾歡愉過?這後宮只有你、她、周御女是朕親自選進宮的,敏更衣性子倔強,從不肯退讓遷就半步;周御女又太過怯懦,朕去十回她倒有八回在暗自飲泣!婉卿,只有你,朕每每只有在你這裡才覺得輕鬆舒逸,不用擔心外戚干政,不用擔心太后獨大,也不用耐著性子做小伏低。你這小小的慕華館,來一次朕心裡便熱乎一次。”

他將平常慣說的“雲意”換成了“敏更衣”,於細微處顯得生疏,這讓我惆然生出頗多感慨。

我對少庭沒有云意對三哥那麼深的情愫,蕭琮對我好,我安然接受,也想著回敬他。雲意卻不然,她時時刻刻記得是蕭琮拆散了她和三哥,她無法投入的逢迎自己憎恨的男人,而我,卻可以逢場作戲,哄得蕭琮以為我是真心實意,連自己也逐漸被圈繞進去。

第二十一章 錦瑟無端五十弦

蕭琮陪著我去長信宮給太后請安的訊息轉瞬傳遍了整個正明宮,素日裡沒有往來的人像是平地裡冒出來的一樣,每日朝賀請安的人都快把慕華館的門檻踏破。

各種賞賜源源不絕的送了進來,每每康延年出現在通往慕華館的宮道上時,都伴隨著各種各樣豔羨嫉妒的目光。我知道蕭琮用心良苦,為了不讓我被六宮看低,可謂給足了面子。

他不是嗜殺成性的人,派了右丞相薛遠沽去隴西說服慕容超,後來又昭告天下放他回國,頗有些七擒孟獲以理服人之意。雖然我並未在蕭琮面前說半個字,慕容黛黛卻以為是我進言之功,特特搜刮了她宮裡還算看得過眼的東西給我送來,以示謝意。

我再三再四的澄清自己無功不受祿,她卻不肯信。我見實在推不過,少不得一一收了下來。待她走後,雲意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