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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不愛聽,她明著誇我,實際又在皇后和后妃面前把我往狐媚惑主的路上推,現在越發牽扯上殿裡女侍,多心的人聽了還真以為我故意用女侍們來牽住蕭琮的腿。今日我若再不反擊,還真讓人以為我是個草包,難免以後被人看低了去!

我左右一打量,淡淡道:“寶林別誇她了,她們毛毛躁躁的,也只是讓皇上見著不煩心罷了。就這樣也配叫水蔥兒麼,那寶林殿裡的夢柳又該叫什麼好呢?”

夢柳膚色白皙,即便與汪若琴站在一處也不遜色。雖然穿著與普通宮人一樣,但一襲淡粉色的荷花抹胸格外顯眼,她風鬟霧鬢,發中點綴著零星的寶藍珠花。眼眉之間與眾不同畫了一點紅砂,別有一番俏麗。

眾人聞言皆回首打量夢柳,姜嬪笑道:“果真,夢柳這妮子拾掇出來,真是嬌俏不讓妹妹。若不是這一身宮人裝束,只怕皇上見了還以為是哪位眼生的姐妹呢。”

我小口酌著酸梅湯,看著汪若琴臉色剎那鐵青,初試牛刀,頓覺心中霎時清涼無比。她低低說了句什麼,夢柳蒼白著臉兒忙躬身退了出去。

汪若琴勉強笑道:“賤婢不知禮數,讓娘娘們笑話了。宮裡有宮裡的規矩,怎能隨意更改裝束?嬪妾讓她回去換了妝容再來。”

在座諸人不免嗤嗤發笑,皇后想是看慣了,只淡淡與我敘話,不外是自己多保重身子,處處留心仔細,一切以龍裔為上。她言笑晏晏,說起我腹內孩子親切自然,當真像是問詢自己親姐妹一般關懷備至。

我聽嫣尋說,薛凌雲和蕭琮有一個孩子,但那孩子兩歲了仍不會說話,每日只會依依呀呀,薛凌雲也不甚疼,反倒是和妃心疼得緊,當做心肝寶貝般愛憐。據說薛凌雲懦弱,小皇子被寧妃生的長公主欺負,從來也不維護。某次被和妃撞見,雖說都是小孩子家打鬧,到底把長公主好一頓教育,連帶寧妃也被狠狠排揎了。從那以後,小皇子便由太后做主送到和妃宮裡教養,薛凌雲也更加心無旁騖安心念佛。

我對皇后原本便沒有敵意,如今她坐在我的對面,容貌舉止高雅無儔,更讓我有高山仰止之感。想起二哥對她的痴戀,不由淺淺苦笑。她是遠天雲外的一抹煙霞,而我充其量不過是清晨綠葉上的一滴露珠。也難怪二哥念念不忘,憑我如何比得過?

我終究也只是個替身而已,除卻巫山不是雲,如何比得過?

浮瓜沉李,夏蟬垂鳴。轉眼已是景和十九年九月十二,蕭琮不喜頻繁改動,年號自登基以來便無更替,太后為這個說過幾次,倒也不了了之。

我依舊住在慕華館,因懷著四個月的身孕,不喜嘈雜煩擾之聲,兼之慕華館遠離正宮,又有獨立溫泉泡浴,景色宜人,獨為一宮。蕭琮來過多次,為了雲意的事我總淡淡的,他心裡不舒服,漸漸的也不怎麼來,我倒落得輕鬆自在。

晌午用過膳食,便在東偏殿小憩,不料一覺睡得香甜,醒來已是黃昏時分。

我正待叫嫣尋進來伺候,隱約聽得外頭有人說話的聲音。我側耳細聽,像是李順在回報什麼,大概又是康延年來詢問胎像吧。

晚風徐徐而至,穿堂而過,帶起殿內鮫紗帳隨風輕舞,如水面波瀾隱隱波動,淺青色紗帳裡彷彿裹了傾國美人,在充溢著花香的風中翩翩然。我被這奇妙的景緻吸引住,一時竟忘了喚人。

忽然有輕微的腳步聲靠近,我只覺得眼前一晃,蕭琮已經來到塌前。我慌得閉上眼睛裝睡,他也未曾察覺。只感覺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靠近,最終撩開我的額髮,在額頭輕輕一吻。

我心頭一熱,緩緩睜開眼,恍惚是真的才醒轉。

蕭琮一張俊秀冷冽的臉遽然映入眼簾,他離得那麼近,幾乎鼻子貼著鼻子。見我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輕啄在我的唇上,那麼溫柔,充滿憐愛。

我怔一怔,旋即攬了他的脖子回應,心裡只是一陣陣的悸動難言。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如果他對我像對雲意浣娘一樣,那麼我也不用看到他就搞得自己心裡這麼難過。如果他肯狠下心來冷淡我,或是新鮮勁過了無視我,那麼我也可以在午夜夢迴時坦然自若,不用拷打著自己的良心問自己心裡究竟裝的是誰!

蕭琮不意我會回應,一時愣了神,悟過來後緊緊摟著我,口齒也熱烈了起來。我一邊接納著他的纏綿悱惻,一邊聽見他急促的喘息,忙紅著臉推開他道:“皇上,您不要您的孩兒了?”言罷抓起他的手放在已經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上,蕭琮也紅了臉,嘟囔道:“知道,朕自有分寸。”

又耳廝鬢磨了好一陣,我剛披了輕薄的素錦紗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