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哪裡聽來的謠傳,嬪妾哪裡敢說這樣的話?”
雲意快意道:“郭充衣別急著撇清,只要召你殿裡的宮人對質便知。”
汪若琴不言不語,皺緊了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郭鳶恨道:“寶婕妤何須如此,您看嬪妾不順眼,責罰嬪妾便是,反正除了皇后及幾位后妃娘娘,您的分位如今最高,隨意找個由頭便是!”
雲意冷聲道:“素日裡婕妤對嬪妾們的禮讓難道都是虛的?莫非在郭充衣眼裡,寶婕妤是這樣是非不分爭風吃醋的人麼?”
我越發焦慮難安,上前意欲拉住郭鳶的手,誠懇道:“郭充衣想必對嬪妾有所誤會,咱們都是六宮中人,理應守望相助,若是嬪妾有做錯的地方,還望郭妹妹不要計較,咱們便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郭鳶見我起初不肯妥協,又見劉娉成竹在胸,便恢復了往日驕橫,滿臉惱色不減。此刻見我說笑間伸手上前,早不耐的一把揮開道:“婕妤別貓哭耗子了!”
我身勢一頹,“哎喲”一聲便朝旁邊歪去,雲意動作敏捷,一把從斜刺裡伸出手來扶我,但我身子笨重,已不復往日輕盈,以她的力氣斷然扶不住。
去勢太猛,我連帶著雲意一起朝地上摔倒,身邊驟然響起分貝頗高嗓音各異的尖叫聲,周圍人數不少,想來蕭琮已經到了。我緊閉雙眼,心中寬慰,蕭琮既然來了,適才那些動作他應當全部見著了,我這一場戲總算是沒有白費心思。
就在即將觸地的瞬間,雲意迅疾的一個側翻,結實的將自己摔在了石子路上,而我,重重的砸在她身上,引起她一陣痛苦的呻吟。
我慌張不已,吃力的翻身起來拉她:“姐姐你怎麼樣?姐姐?”
雲意勉強笑道:“我沒事,你怎麼樣?”
饒是她盡力微笑,仍疼的齒間嘶嘶作響。我心疼的眼淚奪眶而出,只哽咽著說不出話。
一雙溫暖的手從腋下穿過,毫不費力將我提起,不必回頭,那熟悉的龍涎香早已告知我來人是蕭琮。
茗順和康延年忙著扶起雲意,我扭過頭,蕭琮鐵青著臉,薛凌雲在兩步之遙,媜兒也在。皇后已令人傳喚太醫,蕭琮攬著我站定,這才微微鬆開手去。
看來嫣尋並未直接去承恩殿回稟蕭琮,而是去了紫宸殿奏請皇后,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她成功的讓皇后請來了蕭琮,以後即便太后問起來,六宮事宜仍是先由皇后做主,我並沒有有意擾亂聖聽,自然也不算僭越。
我慌著要請安,蕭琮卻拉住我道:“你有沒有怎麼樣?摔著沒有?”
我搖頭,眼中淚光瑩瑩:“嬪妾沒有事,全靠沈姐姐墊在下面,嬪妾與孩子都無礙。”
蕭琮的眼神從雲意身上滑過,見她摔得不輕,動容道:“沈綵女恭謹賢德,以一己之身保全寶婕妤與帝裔,其心可嘉。”他微一沉吟,“封沈氏為正四品芳儀,以示嘉勵。”
這才是不意之福,雲意掙扎著福身謝過恩。太醫也恰巧趕到,順茗便扶了她去一旁診治。
皇后已然出聲道:“郭充衣,你怎麼敢推搡寶婕妤?難道你不知道她懷有身孕?”
郭鳶早已跪倒在地,此時見皇后責難,冷汗汩汩而出,膝行至前抱住蕭琮的腿痛哭失聲:“嬪妾沒有!皇上,嬪妾只是揮了揮手而已,絲毫不敢用力,誰知道寶婕妤竟會摔倒的?”
蕭琮沉聲道:“依你的意思,是她自己摔的?”
郭鳶埋著頭哭泣,沒看見蕭琮表情,含糊道:“寶婕妤對嬪妾不滿,如今竟然用這等伎倆算計嬪妾,皇上,嬪妾是被冤枉的!”
汪若琴見她說的不得要領,忙打圓場道:“皇上,寶婕妤懷有帝裔,郭充衣即便是再愚鈍也不敢出手推搡,大約是寶婕妤自己腳滑”
“腳滑?珍淑媛也有五六個月的身孕,你倒是讓她在六稜石子甬道上走一走讓朕看看如何個腳滑法?別忘了前次珍淑媛摔倒在晗風殿前時,你們可不是這樣說的!”
蕭琮怒不可遏,又轉向郭鳶,“朕與皇后聽的明明白白,寶婕妤要與你化干戈為玉帛,你又是如何回應的?”
我眼前一花,劉娉的千禧蝶戀花桃紅衣裙在面前閃過,她近前深深福身道:“皇上,郭充衣心直口快,也是一時不防說岔了,並非是有心冒犯寶婕妤。汪寶林也可以為證!嬪妾等人適才都在這裡,至於寶婕妤是如何摔倒的,請皇上明察。”
劉娉與我孕期相當,也是將近六個月的身孕,此時福身施禮,明顯看出吃力。
皇后不忍,輕緩道:“皇上別急,咱們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