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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汪若琴也附和著求饒,悽切道:“婕妤娘娘您看,郭充衣已經知道錯了。皇上向來寵您,如今這樣郭充衣可怎麼好呢?若是龍顏大怒她還活不活呢?您就大發慈悲,饒了她這一遭吧!”

我理也不理,只管冷笑不語。

饒了郭鳶?她可是韓昭儀和劉娉的左膀右臂,含沙射影,指桑罵槐,栽贓陷害,什麼事沒對我做過?怎麼從來沒見她饒過我?

劉娉不防我一改往日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軟糯性格,頓住了手裡的小動作,幾乎不能相信,目光瞬時從我周身掃過,像是不認識我,適才的驕色蕩然無存。

我平靜的揚眉看她,不閃不避。

兩個身懷六甲的準孃親,此時在長信宮外圍劍拔弩張,當真可笑可悲至極。

第五十一章 心肝似冰襟袖冷

彼時秋光正盛,長信宮宮苑外圍及庭院的繁花已落。一樹樹翠綠的樹葉都已然泛起輕而朦朧的黃來,便連山石及甬道兩旁的厚密苔蘚都被秋意燻出了一層淺金的鍍色。

劉娉冷笑道:“這裡也沒有外人,寶婕妤也不用做出那副委屈的模樣,一言不合便去稟報皇上,當真是恃寵而驕!如今你究竟想要把郭充衣怎樣?”

我眼神掃過在場諸人,除了雲意茗順之外,便是劉娉郭鳶和汪若琴諸人的宮人內監,我看著汪若琴,劉娉這話明擺著說汪若琴也是她一頭的,想著她從小在靖國府長大,多受父親二哥照拂,如今居然如此對我,我與雲意皆掩不住鄙夷之色。

我噙了一絲微笑:“珍淑媛這是說的什麼話,嬪妾對事不對人,原本就沒想要把郭充衣怎麼樣。至於皇上如何處置,那是天家的事,嬪妾不敢妄自揣度。”

劉娉輕咬下唇,許是孕期浮躁,不如往昔鎮定,俏麗的容顏上已有幾分怒色,仍冷笑道:“你唆使宮人謀害昭儀,闔宮皆知。不過是因著你仗著專寵矇蔽了皇上,才得以瞞天過海。如今宮人人人道路以目,太后也未必真的信你!”

我寧和道:“嬪妾清者自清,何須計較路人側目?皇上與太后何等聰穎賢德,如何能不知道嬪妾是被人冤枉的?天家不過是為了六宮和睦才按下這件事來不發,倘若真的徹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莫非珍淑媛覺得自己就能獨善其身?”

劉娉臉色不好,伸手掐了一朵萬壽菊在掌中,只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旋即平和道:“嬪妾愚鈍,如何能猜透婕妤娘娘的心思?娘娘心機深沉,早前嬪妾居然無知無覺,今日才算真正領教了。”

雲意扶著我走至山石旁,選了一塊平坦處,鋪了自己的錦帕讓我坐下。她微有些不屑道:“若說心機深沉,論資排輩,寶婕妤在六宮中只怕連末梢也輪不上。”

我淡笑道:“姐姐說的是。珍淑媛沉靜聰慧,又擅長借力打力之道,以後本婕妤還要多多向她學著些,免得再出現前日那樣的事情,賠了夫人又折兵,本婕妤徒然傷心傷身,還貽笑大方。”

郭鳶見劉娉與我針鋒相對毫不避讓,一點也不像顧及她的樣子,張口悽切道:“珍淑媛救救嬪妾!”

劉娉睨她一眼道:“妹妹慌什麼?咱們這麼多張嘴難道還怕說不清楚?皇上是明君,不會聽信一家之言——況且說錯幾句話算什麼了不得的大罪?”

她在我面前有恃無恐,一掃韓昭儀在世時唯唯諾諾的低調樣子,想必母憑子貴,近來雖未晉位,但在六宮中位置漸重,聲勢漸隆。

便讓她再囂張一會兒吧,我只低眉婉轉一笑,也不言語。

嫣尋做事向來妥帖,不一時我便遠遠看見鑾駕上方一片鵝黃雲頂,當下便站了起來,捂著肚子皺眉道:“郭充衣,本婕妤對六宮眾人從來重話都沒有一句,究竟是哪裡做的不對,讓你如此恨我,非要將我置於死地而後快?”

郭鳶一怔,隨即道:“寶婕妤,嬪妾何曾有這種念頭?”

我朗聲道:“從嬪妾入宮,郭充衣你為了迎合韓昭儀,便對嬪妾諸多刁難取笑,嬪妾不懂宮中規矩,又生性懦弱,自然事事退讓。然嬪妾有孕之後,郭充衣你與珍淑媛也暗中腹誹嬪妾腹內孩兒並非龍種,這樣的奇恥大辱,嬪妾也忍氣吞聲未曾聲張”

劉娉與郭鳶神色俱是一凜,彼此對視,眼神交換間劉娉盈盈道:“寶婕妤別聽底下小人誤傳,嬪妾們對帝裔絕不敢有半分不敬。”

我和煦一笑:“哦?不敢?‘孩子誰不會生?若是皇上日夜宿在我這裡,一年半載便能添丁弄璋,保管半點摻雜的都沒有’郭充衣,這話你聽著可熟悉?”

郭鳶略愣了神,慘白著臉擺動雙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