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念此時深深的覺得,秦維賢這個能漏條座頭鯨的心眼,其實某種程度上是遺傳吧。
秦伯約很快也發現自己話說的不妥,只好不要意思卻又十分坦蕩的看了胥克念一眼,不知道怎麼的,秦伯約就是覺得,面前這個青年,一定不會介意,與人情無關,心理上青年也不會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
待秦維賢將小年送回家再返回秦宅時,秦伯約正捧著那罐大紅袍笑眯眯的看,見秦維賢回來,臉上難得帶了點兒笑模樣:
“今天這孩子真不錯。”
“。。。。”因為關係尚未確定時時處在危機感中的秦維賢,此時產生了一種十分脫線的感覺,彷彿自己是小念和老爹之間的皮條客。
“爸,你是因為他像小燁而覺得不錯,還是真的覺得他人不錯?”
“這有什麼區別嗎?像小燁的孩子,能錯到哪兒去,都是好孩子!”
“。。。。”秦維賢端起胥克念喝剩下尚未來得及收拾的茶杯,牛飲般的吞了口茶水,皺著眉頭道:“爸你這可夠偏心的啊,瞧這話說的。。”
“我又沒說錯,旁觀者清,小燁那孩子,就是比莊樺好。莊家兩口子都是糊塗蛋。什麼身體不好看著弟弟活蹦亂跳心裡不平衡,什麼因為長能活動折損男孩天性造成心理陰影,都是扯淡,那你說小燁呢?他看著本來就很少有笑模樣的爹媽把僅有的那點笑容都給了莊樺,他不難過?他看著爹媽對莊樺的各種滿意和對自己的各種不滿,他沒陰影?哦,就莊樺的數理化中文好叫好,小燁的鋼琴油畫那麼厲害,就不叫好?就叫玩物喪志不務正業?小燁那時候那麼小,聽到這種話,他心裡能平衡?肯定也難過也不甘,但那孩子像莊樺那樣兩面三刀了嗎?像他那麼偏執了嗎?像他那麼扭曲了嗎?說到底還是品性。莊樺那孩子,就是心術不正。”
秦維賢聽著老爹為莊燁打抱不平,抓住了裡面的關鍵詞,秦伯約這麼一說,秦維賢才感覺,莊樺確實有些偏執,於是終於說出了再次折返的目的:“爸,你那個在交管局當頭頭的朋友還在位置上嗎?”
“不在了,但剛退下來沒多久,他經受提拔上去的人脈還在。”
“哦,那。。能不能幫我再查查2001年的一起車禍。”
秦維賢端茶的手一哆嗦,茶汁潑潑灑灑漾出來幾滴,金駿眉真是好茶,已經是第十泡了,潑灑出來,依舊松香瀰漫,秦伯伯又想到了青年下午說的那句話“金駿眉如同有內涵的好姑娘,禁得住泡。不會像尋常茶葉,幾泡下去,途剩一坨茶渣。”想到這裡,秦伯約嘴角不由得帶了點笑,若是小燁長大,想必也是這樣幽默可愛吧。
猛然又發現不可愛的兒子此時正納悶的盯著自己,秦伯約這才發現又走神了,才介面道:“是。。莊燁的那起?你是懷疑在什麼?”
“是這樣,我那天碰見了王禹。。。”頓了頓,秦維賢吸了口氣,才又道:“他跟莊樺在一起。”
接著便將那天的所見所聞和自己的猜測通通告訴了秦伯約,老爹跟自己關係雖然冷淡,但絕對算的上是個理性講理的父親,再加上秦爹一直那莊燁當親兒子一樣疼,所以告訴他,利用他手中的關係,或許真能查出些什麼也說不定。
“有可能哇。。”秦伯約飲了口茶,語調頗有些蒼涼,還帶著些難受:“莊樺那孩子,我說他偏激扭曲,莊家兩口子還不愛聽,那孩子看上顆破珠子,就必須要得手,不惜雜碎物件將珠子摳下,至於碎了後別人有沒有茶壺喝水會不會渴死,他是不管的。”
51、浮名相累
胥克念有次跟秦維賢吃完夜宵壓馬路,看到個乞丐十分可憐,一條腿的褲管空空蕩蕩,戴著手套,上面因為常年拄拐粘連著皮肉,紡織物上滲出些斑斑血跡,乞討前面掛著的牌子上寫著另一條腿也即將不保,希望好心人施捨點醫藥費治病云云。此時已是夜深,他跟秦維賢有腿有腳的站著,那人卻不知道該如何回家,胥克念心下不忍,給了他些錢,秦維賢當時搖搖頭沒說什麼,帶著他走了,卻在下一個路口,看見剛才那位“獨腿乞丐”此時健步如飛,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絕對比胥克唸的“帽衫牛仔褲”更加昂貴的套裝,手裡拿著白色的電話在大聲的說著聽不懂的方言,胥克念隱約可見手機的標誌是顆被咬了一口的蘋果,胥克念有悲哀又沮喪,連腳步聲都跟著沉重了起來,秦維賢怕他又開始糾結彆扭,只好哄道:
“好啦好啦,這些東西都是很簡單的道具處理,只要用繩子把一個腿綁在另一個腿上,再穿條襠很長的寬鬆褲子就行了,下次遇到這種事兒,想想劇組道具師處理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