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那一天,四年前他們分別的那一天。似乎能在這嫁衣上看到他的血。
她舀著嫁衣換上。
大片的紅色閃耀,看在淵離眼中是那麼驚豔。
驚豔他一生的女子,從此以後,我們或許就要再也不復相見。
淵離笑望向羅衣:〃陪我重走一遍那段路吧。〃淵離說:〃像四年前那樣。〃
羅衣凝視他的眉眼,良久,她才流著淚說;〃好。〃
他們手牽著手,像是世間最普通不過的戀人,在一個秋日,朝著那一方禁地而去。
男子眉目如畫,青衫似雪;女子巧笑倩兮,颯爽靈動,一襲紅衣襯得她膚如凝脂,萬千風華。
他們邁著同樣的步子,相依相扶,在秋日林間走過,留下一串腳印。
翩飛的大紅衣袂,那象徵最幸福的嫁衣,卻成了這林間最不協和的顏色。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這輩子最想的,是希望你成為我的新娘。
淵離側頭看她,神情眷念,心卻滄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220章離
鹹柯一族百年如一日地守護著蘅蕪山這片地方。
羅衣牽著他的手,他們有一次走向了那一年那一條石龕路。
就好像是垂垂的老者,拖著蹣跚的步伐再次重走生命一樣,故地重遊,卻讓她心中萬千悲涼。
羅衣雙手握地有些緊。
她挽住身邊的男子,那單薄纖細的身體一點不似男子。
他多病,有疾,羸弱,男人的偉岸和強健從來不在他身上體現。然而他卻敏感,溫柔,細膩,包容了她的所有,以一種不可抗拒的?態佔據在她的生命當中。
青衫落拓,眉目如畫,謙謙君子,溫文爾雅。
她當年,也正是愛極了他身上那淡泊寧靜的氣質,愛極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令人心安的蘅蕪香。
在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是怎樣的一個遺憾
羅衣仰頭看他。
林間的道路漫長清幽,偶爾傳來鳥叫,相互應和,趣味非常。身邊的男人靜靜地走著,手搭在她的手臂上,不時側過頭看她,然後偏過頭去咳嗽兩聲。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帶著他走向死亡。
半載光影一晃而過,不知不覺中,她竟然也已經在蘅蕪山中靜靜陪伴他半年之久。外界的喧囂和吵鬧早已被她遮蔽在外,這半年來,她也不過是收到了楚戰那一封說他會等她回來的信,其餘的,再無音訊。
而她也忘記了自己身上擔的責任,把所有都忘掉,只安心陪在他身邊。
那一封被她掩埋在鞦韆架下黃土之下的信,也早就化作塵土了。
羅衣輕輕地將手指擠到他指間,揚起笑臉問他:〃怎麼想起要重新走這一遍了?〃
〃忽然就想了。〃淵離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那時候,沒有全心全意跟你一起走完,走到盡頭,我最愛去的地方。這一次,一定要走到盡頭去。〃
羅衣心中湣�鷸卮蓋沒鰲K�討吹匭ψ牛�擔骸ㄒ院竽閬胱擼�揖團隳闋摺R淮危�醬危�宕巍J�尾還芏嗌俅危�葉寂隳闋摺!�
淵離側頭看她,忽而一笑,輕輕前傾身體。吻在了她的額頭。
羅衣雙眸微睜。
這是這半年多以來,他第一次親吻她。
這半年的歲月裡,他們縱使同處一屋。同睡一床,同蓋一被,最多卻只是他輕輕摟著她,或者她輕輕摟著他。最後的歲月,他們都無比珍惜。相擁著的身體汲取彼此的體溫。
她想證明,他還活著。
他想證明,她在身邊。
然而不管如何溫情溫馨,他卻從來沒有再越雷池一步。
其實她想的,哪怕是給他留一個孩子。她都是願意的。一個像他又像她的骨肉,若是男孩。必是俊秀儒雅,風度翩翩;若是女孩,必是清秀婉約,柔和典雅。可是他從來沒有給過她這樣的暗示,在夜晚來臨時,在他們相擁在一起時,他只會眷念地喊著她的名字。
〃羅衣,羅衣〃
好像下一秒,他們就會不復相見。
她曾經愛上的這個男子,已經走到了生命的邊緣。他最後的時間渴望交給她,渴望她陪他度過最後的歲月。
所有的一切,她都願意。
羅衣仰起臉,定定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