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痂男人給羅衣鬆了綁,羅衣如釋重負地狠命甩了甩手,揉著手臂輕重不勻地捏。傷痂男人看著她的動作,見她消停些了,才把碗湊了過去。
〃玉恆,快吃吧。〃
羅衣對玉恆笑了下,玉恆趕緊端過碗,呼哧呼哧地吃起來。
羅衣雖然也餓極了,但還是保持著習慣,小口小口地吃起來,儘量讓食物消化吸收地快些。一邊吃著,她一邊想著,候四手底下到底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像是這傷痂男人,話不多,但心腸也算是軟,沒有因為她們的〃無禮〃要求而讓她們吃苦頭,最後還破例真的給她們鬆了綁,讓她們自己吃。
而那個啞巴男人,也並不像是窮兇極惡之徒。即使是逼著玉恆,卻也並沒有動手動腳,相反的,那因為無法言語而格外豐富的肢體語言和麵部表情卻讓羅衣覺得這人十分可愛。
如果候四手底下的人都跟他們一樣,那麼是不是可以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候四自己做的,而這些手底下的人只是靠著他混飯吃,還並沒有拋棄自己的良知?
這樣想下去的話她是不是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做出承諾,然後讓他們放她和玉恆出去?
可是這樣也有風險。若是他們不同意倒也罷了,怕就怕他們不但不同意,還轉而告訴了候四。又或者,他們同意並且真的幫她們逃了,卻被候四在半道上截住,那樣的話,不止是她們會受到更加嚴密的監視,就連幫她們的人,也絕對逃脫不了懲罰。
羅衣想事情,手上的動作就越來越慢。玉恆已經吃光了那一碗不算美味,但也能管飽的粥,又啃了啞巴男人從胸口那兒掏出來的,舀油紙包著的饅頭,羅衣卻仍舊是有一勺沒一勺地舀著粥往嘴裡送,眼神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啞巴男人不耐煩地大聲〃啊啊〃了兩句,把羅衣嚇回了神。幾下喝光了粥,接過啞巴男人遞過來的饅頭,羅衣嘆氣道:〃好在還有粥喝,有饅頭啃。等被賣了,估計連自己的骨頭,都剩不下。〃
玉恆抖了抖,啞巴男人不知是沒聽懂還是裝作沒聽見,或者是跟一些聾啞人一樣,不能說話的,聽力也不行,總之他很是淡定地收拾了碗,搓了搓手便端了碗轉身朝門那兒走了,將碗放在門口,然後轉回身來又要把玉恆綁住。
而傷痂男人默默地站起身,看著羅衣啃完饅頭,才繞到她身後,把她給綁起來。
玉恆掙了幾下掙不過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道:〃你們都是爹生娘養的,怎麼就能做這樣的事情呢!就不怕你們遭報應嗎!〃
兩個男人動作未停,幾下將人綁好,全程中羅衣沒有掙扎過,也沒有像玉恆那樣出口斥?過,只是靜靜地等人把自己捆好了,才輕聲道:〃謝謝你大哥。〃
傷痂男人的動作一頓,啞聲說道:〃這是我該做的。〃
〃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
羅衣很認真地說道。傷痂男人臉上泛起一個淡淡的,輕不可見的笑,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出去了。啞巴男人隨在後面,將門關上。透過還未完全合上的門縫,羅衣看到傷痂男人拾起了門口的碗。
〃小姐〃
吃飽喝足,玉恆小小地打了個嗝。羅衣望向她,問道:〃怎麼了?〃
〃你剛才為何跟那臉上有疤的男人說謝謝?〃印象裡小姐雖然一直待人溫和有禮,卻也是嫉惡如仇的人。這群人擄了她們來,便該是她們的敵人,為何還要與他們道謝?
羅衣輕笑了笑,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多點兒禮節總是對的,或許還會多條路呢〃
玉恆不解,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卻也什麼都沒說。她昨晚太憂心,一直沒睡好,這會兒睡意卻是上來了,腦袋一點一點的,終於是沒忍住,靠著柴垛睡過去了。
羅衣靜靜看著門,眼裡的光跟那初生的旭日一般,在越發寒冷的氛圍中,奪目而熾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115章計策
她們在這不知何處的地方待了三天。
三天的時間裡,除了吃飯、睡覺和如廁能見到那傷痂男人和啞巴男人,其餘時間都沒有見過任何人。就連那柺子候四也不知去了哪兒,也未曾過來看看。
玉恆顯得更為焦躁不安,聞著自己身上的味道都在皺眉。
羅衣也是一樣,她自來便喜歡乾淨,三四天未曾沐浴更衣,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但好在關住她們的地方是一個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