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對不起。”他恍惚的對阿姆說了一句,“以後就不在這裡麻煩您了,我還是回去住吧。”說完也不顧眾人疑惑的眼神,徑直到屋裡收拾東西去了。
“這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啊?你看,好好的一個孩子,都沒個人形了。”
“可別是被狐狸精什麼的精怪給迷住了吧?要不怎麼老是往外跑呢?”
“可不是,我們剛才找了那麼多地方連個人影都沒見著,怎麼突然就這麼冒出來了呢?”
“你們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毛毛的,還是讓他六叔去找高人看一看吧,總這麼鬧也不是個事。”
“哼,只怕是這頭安生了,那頭又鬧了起來,有人鬧的是心鬼。”
“你就不怕她鬧到你家去?”
“我又沒有指名道姓,怕什麼?”
“好了,既然人已經回來了,就沒有我們什麼事了,都回去吧。”
說到這裡,眾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離開了。
這一次阿姆也不敢再說什麼了,眼見著阿啟迅速的收拾好東西,向她道了聲謝後,便跟著他爹離開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但願大少爺回來後不要怪我們才是。”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阿姆邊關門,邊和紅英說道。
“阿姆,你說阿啟到底去了哪裡呢?會不會去找大少爺了?”紅英若有所思的問道。
“胡說八道!去見大少爺用的著這麼神神秘秘的嗎?再說了,大少爺能把他嚇成那個樣子的話,這麼長時間,他還不早就沒命了。我看啊,八成是真的讓什麼精怪給迷住了,這麼大個小子,家裡也不給張羅門親事,自然就容易著了邪道了。”阿姆頭頭是道的分析了起來。
紅英見她又歪到了親事上,便毫無興趣的走開了,任她一個人在院子裡自說自話著。
事實上,在阿啟去了醫館之後,他們家裡還是建了兩間屋子,就在原屋的前面,大概離著二三十步的距離,阿啟回去之後就住在了新屋裡,雖然一開始遭到了他孃的抗拒,可他爹卻難得的強硬了一會,即便是被威脅著回孃家,也沒有讓出半步,而他娘見以往的手段不見效了,竟也忍了下來,只是日常說話時,難免含沙射影,夾槍帶棒的,而好似有滿腹心事的阿啟,就像完全沒有聽見一般,日子倒也算得上安穩。
村裡的孩子到了他這個年紀,只要不是家裡太困難的,都已經定下了親事,有些甚至已經成親了,只有他,跟村裡脫節了這麼久,即使再回來,也終是不能像以前那樣的親近了,而他本人似乎也沒這個意願,因此,每天除了休息就是幹活,倒是惹得長輩們連連誇讚,直說不知道誰家的姑娘有這個福氣。
只是這些對於他來說,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每天除了休息幹活之外,早中晚都要在村口張望一次,至於在等什麼,他自己似乎都有些不清楚了,彷彿只是一個習慣而已,就像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一般。
已經快一個月了,那個人始終沒有回來過,一切對他來說,都太過突然了,他們之間甚至連個告別都沒有,便就這麼匆匆的結束了,有時想想,真的像是在做夢一般,醒了之後,就算記得再清楚,也絕無重溫的可能。
那時,當他像往日裡一樣,從鎮裡趕回去的時候,得知對方又進城去了,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因為對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回去是很正常的。可隔了幾日,當他懷著思念和期盼又趕回去的時候,卻得知對方要定親了,而那日他之所以回去的比較晚,是因為半路被他爹攔了下來,勸說他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別將自己看的太高了,忘了本分,他和對方始終不是一路人,總不能一輩子賴著人家,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這些是不是他們預先商量好的,不然的話,怎麼就那麼湊巧呢?可他真的不忍心去懷疑那人。
於是,他鼓足了勇氣,連夜進城想要問個明白,不然的話,無論做什麼都是無法安心的,而且他願意相信對方,相信這一切都是誤會。進城的時候天還沒有亮,他站在靠近對方家門的角落裡,眼看著月西沉,日東昇。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其開門,於是他便先去了另一個地方,對方的四叔家。不料卻從他那裡得知,對方真的是要定親了,雖然目前還沒有挑到中意的人家,可是已經相看了幾家了,不僅如此,對方還接手了家裡的生意,當真是要定下心來了。
顧不上失不失禮,盡力裝作若無其事的從他家出來之後,茫然的在街上站了一會,他還是不死心的往對方的家門口走去。只是這次比較巧,剛到門口,便碰到了對方正準備外出的弟弟,他們也算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