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回答, 她知道他不會回答的,她總是告訴自己找他們報仇,是天經地義的,他們都該死,可是,卻原來,自己才是那個殘忍的劊子手,現在,要怎麼辦,老頭到底是誰殺的?點絳唇在哪裡?
夜離閉上雙眼,可是,剛剛掠過眼睫的山巒,是那樣的猙獰可怕,那是一隻只野獸,站著血盆大口要將她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撕咬吞噬,曝屍荒野
她想起了方九朔的話,定要‘挫骨揚灰’,定要‘挫骨揚灰’,她這樣的人,是不是就該‘挫骨揚灰’!?
冷風冽洌,枯木森森,寒鴨粗噶,涼水擊船的聲音,如泣如訴,如怨如咒
畫舫猛地一震,似是撞到了什麼,慌張睜眼,銀色的水花碎珠般四處飛濺著,一道陰厲的劍氣劃破碎珠從側面而來,透過颯颯碎珠那一道金色的身影,刺眼灼人。
雙手護著池穆風的身軀,她連連翻滾,長劍錚錚然,刺在她翻滾而過的地方,一個一個致命的黑洞。
夜離影這才看清來人,是池穆風的夫人,只見她手持著一把劍,憤恨的看著地上的兩人,怒道,“池穆風,這就是你這幾天不回家的原因嗎?你倒是風流快活的很啊!你到底把我放在哪裡,你對得起我嗎?”
池夫人看著地上正卿卿我我的兩人,心如刀絞,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從來都是真心待你,沒有嫁給你,我便想盡一切方法嫁給你,任何企圖勾引的女人,我都一一除去,可你卻從不正眼看我,避我如泥濘,嫁入你家,我雖是當了池夫人的名銜,你卻從不與我同床共枕,更是避我如蛇蠍,到底為什麼?我到底哪裡不好?
該死的!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夜離影正趴在池穆風身上,於是便全然趴下,垂著頭,濃密的長髮悄然遮住自己和池穆風的臉。
見自己丈夫毫無反應,那壓在他身上的女子,不知羞恥的全然趴下,池夫人嫌惡的大叫道,“賤|人,還不快滾開,池穆風,你裝什麼死,說話啊,你們兩個不要臉的,居然居然”正說著,她猛地看清那女子一身的青色,這裝扮她最熟悉也最厭惡,冷哼一聲,罵道,“你是誰啊?還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知道他只喜歡這樣的。”
“我是齲�琛!幣估胗八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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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男上女下
當年,那齲�枰恍鑷然蟪嗇路紓�約罕愣肆吮�揪聘���涫凳強梢災苯右喚I繃慫�模��悄茄�植還懷┛歟�潰�砸桓讎�死唇膊皇親鍆純嗟模�鍆純嗟氖潛撐眩�謔薔蛻杓破�稻剖淺嗇路綹��模��黨嗇路綺桓易約憾�鄭�鴕�約捍�汀�
池夫人笑了下,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池穆風,虧你聰明一世,居然連這個也信啊,齲�柙緹退懶耍��暈�悄閔鋇模��敲春弈悖�鬩暈��夠嶧乩湊夷懵穡俊奔シ磣牛��V缸乓估胗埃�胤蛉死韉潰�俺嗇路紓�閽儼黃鵠矗�揖蛻繃慫�!�
話音未了,趴在自己丈夫身上的女人忽而笑了,笑著渾身都在抖,笑的池夫人的心都慌了,劍鋒嗡嗡然,她說,“你笑什麼!”
緩緩的,丈夫身上的女子側臉看她,那稠如幕簾的髮絲隨風散開,露出一張瓷白無暇的美人臉,染滿猩紅的血,那樣瑰豔的美麗,那一雙狹長的眼睛流著光,淡淡的憐憫,唇角一動,那無喜無悲的聲音,雲淡風輕,“你殺了我,他也起不來,他死了”
夜離影望著池夫人,望見她視線順著自己的身姿下滑,跌落到池穆風同樣染著血的臉上,剎那間,她原本因氣憤而漲紅的面孔,慘白如紙,再無血色。
“你賤|人!”只覺腹部一陣悶痛,夜離影不防她突來的一腳,人被狠狠踢飛了出去。
那一直憤怒著的臉,奇異般的幾分柔和、迷茫、憂傷,嘴唇都烏紫了,池夫人抱起池穆風的頭,對著他的臉,一遍遍的叫著池穆風,池穆風,可是,那人終究不會在回答她了。
驚天的痛哭聲,夜離影尚未抬頭,一隻劍已經扎進肩膀,其實,她是可以閃開的,只是一時忘了怎麼躲閃,她側眸看這個為夫報仇的女子,那烏紫的唇哭啞著憤恨,“去死,你去死!”
劍一寸寸的插入,決然的力道,沒有半點憐惜,夜離影的骨頭都痛了,痛的蹙著眉,她卻扯開一抹笑,伸手抓住劍鋒朝外拔,“對不起,我還不能死。”
“由不得你,你一定要死!”
斑駁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