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夏墨兮沉聲。
“管他密函和陰謀,又不能換銀子,”小順子偷偷瞅了眼夏墨兮,聲音細如蚊蠅,越說越輕,“皇宮真是個寶地不挖空誓不罷休”
“什麼密函?”夏墨兮臉色一沉。
小順子暗吐一口氣,終於將這事給牽上了,“今早六部送來的奏摺裡,有一封密函。”他怕重要的國家大事被耽誤,所以故意在說話里加入“密函”一詞,引起聖上的注意。
“皇后看了嗎?”除了施月舞,任何人都不敢動他御書房的東西。
“沒有,奴才及時阻止了。”
“很好,這件事朕明天會處理,你先退下吧。”夏墨兮已感覺到南柯向花廳靠近。
深夜的鳳衍宮寂靜無聲,大多數人都早已熟睡,只有幾名晚間值班的宮女和太監守在主子的寢宮外。
施月舞躺在偌大的鳳床上,四周輕紗繚繞恍如夢境,但她精神清醒,毫無睡意,在漫漫長夜裡卻是輾轉難眠。
子時過半,門外響起細碎的腳步聲,是輪班換值的時辰到了。
跟蹤(5)
施月舞披上外袍,開啟房門,一陣涼意席捲,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緊了緊外袍,看著兩名守門的太監向遠處走去。
四下張望片刻,高牆之下,深宮之中,一望無盡的夜幕裡望不見的是她的未來。
他現在在幹什麼呢?
施月舞自嘲地笑了笑。
還能幹什麼呢?
關上房門,她沿著長廊緩緩前行,漫無目的地在黑夜裡散步。
不一會兒,輪班的太監回到各自的崗位。
青龍小睡了兩個時辰,全身舒暢,體力充沛,他向施月舞的寢宮走來。
其中一名太監輕手輕腳迎了上去,小聲道:“青龍大人,這天還沒亮呢,您怎麼就起床啦。”
“保護皇后安全是我的職責所在,不敢有任何怠慢。”青龍瞅了眼緊閉的房門,心下有些奇怪,但一時間又想不出是哪裡奇怪。
一條短而窄的鵝卵石小道將一片觀賞竹林一劈為二,無星無月的夜晚,林中更為黑暗。
施月舞立在竹林的盡頭,遙望遠方斑駁的燈影,那是宣和宮的方向,耳畔彷彿有鶯鶯的歌聲隨風飄來。
夜裡寒意滲出,只著單衣的她將外袍往身上裹了裹,但涼意未減,腦海想到的是他懷裡的溫度,而現在,他懷裡躺著的是南柯。
施月舞吸了吸鼻子,只覺得周圍更冷了,對著清冷的空氣,她淒涼的笑了笑,就在準備回鳳衍宮之際,林外忽然出現一道人影,小心翼翼地從竹林外面悄無聲息地走過。
是誰?
她本能地向人影望去,她的視力極好,記憶力也是極強,那人影離得又不遠,因此一望便從體形上認出是淑妃妙淑。
跟蹤(6)
深更半夜她要幹嘛?施月舞心有古怪,妙淑所去的方向是鳳衍宮嗎?還是欽衍宮?再往前就要走很長一段路程才有宮殿了,稍作思考後,反正她正準備回鳳衍宮,暫且順路偷偷跟在妙淑的後面吧。
施月舞這樣想著,剛要邁開步伐,又瞥見一道纖柔的人影往妙淑的方向悄悄行去,她迅速縮回竹林,仔細一瞧竟是賢妃鮑珍珠。
這兩人一前一後玩貓捉老鼠嗎?
只見鮑珍珠躡手躡腳,躲躲閃閃,一會望前一會顧後,她在跟蹤妙淑?施月舞暗暗揣測。她決定在等一等,萬一後面還有一個人。
就在這時,果然有人出現了,還是一排人,領頭的是慕振風,不過他們是光明正大舉著火把在巡邏。
鮑珍珠驚見亮光,迅速閃進竹林,正好迎面撞上林中的施月舞,她未認清是誰,還以為有鬼,嚇的正要尖叫。
施月舞眼明手快,捂住她險些壞事的嘴巴,低聲道:“別叫,是我,你想被人發現嗎?”她轉念一想,她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幹嘛要害怕被人發現呢?現在這麼一說,倒顯得她正打什麼鬼主意。
鮑珍珠睜著驚恐的雙眼不停點頭,施月舞鬆開她,兩人屏住呼吸,緊張地目視慕振風一行人,直到他們離開,才鬆了一口氣。
“深更半夜你在這裡做什麼?”鮑珍珠瞥了眼遠處的宣和宮,譏笑道:“哦!原來是被聖上拋棄了,躲在這裡哭啊。”
“啊呸,我是專逮你和妙淑的,老實交代,你們倆在幹什麼?”施月舞白了眼幸災樂禍的鮑珍珠。
“哎呀!”鮑珍珠一聲慘叫,拉著施月舞就往妙淑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