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明白了夏墨兮的考慮,他凝視墨雪皇帝良久,平淡的眼底驀然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臣遵旨。”
“啟稟聖上,舜天府府尹羅貴羅大人求見。”
殿外。
小順子恭敬地聲音響起。
民心亂(9)
與此同時。
正在春風滿意樓的施月舞跟隨柳依婷的女婢阿朱來到二樓的梅香雅座。
推開門扉,迎面撲來一陣清風,風中夾著一股清新的香味,還有微微的涼意。
施月舞下意識地抬手遮住臉頰,等到那陣風散去,她才發現與正門相對的窗戶前——一襲白衣臨窗而坐,那個傾國傾城的王爺竟然也在屋內。
“快進來。”等候多時的辰王妃柳依婷一把將施月舞拉了進來,關上門後,柳依婷指指圓桌上的黑色錦袍和沉香木盒,“衣服還給你,還有鳳衍宮的盒子也幫你拿來了。”
施月舞走過去捧起那隻樸素無華的沉香木盒打量起來,木盒表面略顯粗糙,底部有一條不起眼的劃痕,確實是自己需要的那隻木盒無疑。
“裡面有多少錢?居然還帶著鎖。”柳依婷託著圓鼓鼓的肚子湊近施月舞,好奇的問。這隻木盒無論從哪個角度審視均是一副歷經滄桑,即將壽終的樣子,從鳳衍宮拿到手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停的懷疑這是施月舞從垃圾堆裡撿回來的東西。
“專防小人偷窺。”纖細的手指輕輕勾了勾銅鎖,施月舞眯起眼睛,笑著說道。
“喂喂,你這是在懷疑我嗎?”柳依婷皺起鼻子表示不滿,“只有小人才防小人。”其實她的確有一窺究竟的想法,那是人的陋習嘛,越是隱秘越想窺探。
“感激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懷疑你?”施月舞微笑道,然後,目光淡淡地瞥向那件黑色錦袍——沉重的黑色,嚴謹的黑色,一如夏墨兮所揹負的責任,任重而道遠。
“我發現你有時候說話很不真誠。”柳依婷瞥了她一眼,伸出手指輕輕撫摸黑袍領口的金絲繡邊,“就像現在,明明你的笑容看起來很友善,可說出來的話就感覺很冷酷,好像我和你中間有一堵牆似得,這種感覺真不爽。”
民心亂(10)
施月舞沒有說話,她看著停留在黑袍上的柳依婷的手,忽然眉心輕皺,心底猛然湧出一股駭人的衝動——
她想將柳依婷的手從夏墨兮的衣服上拂去。
那種強烈的獨佔欲使她的笑容沉了下去,她是非常自私的人,然而又是異常冷靜的人,手指緊緊抓著沉香木盒,施月舞霍然轉頭望向窗外。
一旦做出那種奇怪的舉動,別人會怎麼看她?
而她又該如何解釋?
“月舞,你。。。。。。”半響不見施月舞說話,柳依婷抬起頭來,只見施月舞的神情異常冷漠。忽然想起前不久夏墨兮突染風寒,於是,她試探性地問:“你喜歡。。。。。。”
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餘光瞥到剛才凝望遠方的傾城王爺回頭望向她——
烏黑柔亮的長髮被風輕輕揚起,惹人慾望騰昇的紅唇微微上翹,優雅絕美的淺笑,霎那間令周圍的一切黯然失色。
柳依婷捂嘴止聲,眼底淚光微閃,啃咽道:“太美了。。。。。。”
她明白的,她的相公在用美色警告她,皇帝和皇后的私事不准她插手。
她知道的,目前夏國國情不穩,相公希望她和孩子平安無事,因此不可以牽扯到不必要的麻煩中去。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用美色!?明知她身懷六甲,行動不便,不能對他。。。。。。呃,圖謀不軌。。。。。。
施月舞也看到了夏辰兮淺得不能再淺的微笑,那種絕然的美已經超出了凡塵,美得使人有種心痛的感覺。
幸好夏辰兮是男人,如果是女人那就真的要傾國了——傾覆國家!
她伸手遮住眼睛,另一隻手搭上柳依婷的肩膀,施月舞感概道:“你太幸福了。。。。。。”這麼個絕色美人,只要往春風滿意樓大廳那麼一坐,那黃金白銀就嘩啦嘩啦如同海嘯般席捲而來。
跟蹤未遂(1)
“幸福往往伴隨著。。。。。。”柳依婷剛想說“痛苦”兩個字,就見夏辰兮傾城的笑容又加深一分,她只好換個詞道:“呃,快樂!”內心已經泣不成聲,她不是夫管嚴,只是對於美色的抵抗力太過薄弱而已。
其實,夏辰兮非常寵愛她,否則也不會幫著她從舜天府救出施月舞。
他的妻子或許並不瞭解,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