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替,氣氛感覺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第九十章 是我
王媽媽站在院子裡,聽得到室內的說話聲,卻看不到詳細的情形,不禁心急如焚。
聽著耳邊的竊竊私語,看著別人指指點點,她忽然覺得她最愛的人,那個就好像是親生女兒一機關報人這回避不過這道坎了。
挑唆晴翠的事,事後她是聽說了的。當時她很擔心,月兒這孩子平時很精明,可是有時候卻是一條道走到黑。可月兒卻說,就算被咬出來也沒關係,對方沒有證據,受到了誣告,只能讓太太更心疼。
她總是擔心月兒聰明反被聰明誤,結果現在。。。
月兒在受苦吧?可惜她不能進去陪她,站在這孩子的身邊,月兒總是拗不過自己的心,所以才做了那麼多事。可人生,就是不能行差做錯一步,只要一步走錯,就得做出更多的錯事去彌補,於是越陷越深。
她自己的孩子死了,家裡也沒人了,她只剩下月兒一個,怎麼能看著她受罪?當孃的,都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想孩子傷到半分。
現在她必須想個辦法出來,不是她沉不住氣,實在是相信晴翠那賤貨的越來越多了。再晚些,一切就會來不及的。這就好像決堤的河水,只要堤岸上出現一條裂縫,就再也無法阻止河水外洩。
月兒在沈府裡不能失勢,困為只有這樣,她才能處於不敗之地,不管將來沈府是否敗落,她都會生活得很好。而地位,正是遮在她頭上的傘
所以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必須讓沈府大奶奶在府裡仍然身份高貴、地位超然、備受太太的寵愛和他人的尊重。那樣,將來再借著小世子的勢,月兒平安活到老也無礙了。而這個身為奶孃的,這一生所希望的,也不過就是月兒的幸福。
“我看哦,八成這女人沒說瞎話。”一個聲音低低的傳來,“大奶奶有可能借刀殺人哪,前些日子不不為了什麼事打過方奶孃的板子嘛。”
“可不,都這時候了,咬別人還有意義嗎?”另一人道,“而且除了大奶奶,松風園還有誰有這本事?”
“照理大奶奶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女人心,海底針。。。”一個男管事的說。
王媽媽沒有回頭,因為辯解沒有意義。既然已經備受懷疑,必須有人出頭頂了這宗罪,月兒才能真正保持清白。名聲這個東西,不能有半點被玷汙,哪怕只有一星半點的不乾淨,就一錢不值了。
她咬咬牙,突然走向丈室,同時大聲道,“是我!晴翠說的那個人是我!”
一瞬間,場面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驚訝地望著王媽媽,除了方初晴。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從一開始就沒想板倒梁竹月,而是把目標定在了王媽媽身上。因為她清醒的知道,梁竹月那柔弱溫順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很難輕易被轉變,而且太太真心疼愛她,在僅憑晴翠一家之言的情況下,根本板不倒這姓梁的。
其實就算她有證據也沒用,梁竹月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太太之前雖然說得好,到後來只怕也會採取息事寧人的做法。不為了別人,為了死去的大兒子,為了兩個金孫,太太也會這麼做,哪怕是昧著良心。
女人,一旦成了了母親,只要是關乎兒女的利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同理,王媽媽也會為梁竹月奉獻一切,所以她賭的就這步棋。一旦令王媽媽覺得梁竹月的名聲地位可能受損,一旦讓她們不能從容合計,當晴翠的指控逼迫得緊時,王媽媽必然會犧牲自己,主動攬過罪名,以成全自己從小扶養大的梁竹月。
對王媽媽,太太的態度可就不一樣了,絕對不會姑息養奸,反而會嚴加辦事,以達到殺一儆百的目的。上回她挨板子的事,太太對王媽媽已經極度不滿。在太太看來,梁竹月是個好性兒的,所以才縱得奴才們作威作福,仗勢欺人。
太太不為著梁竹月,也會為了無思和無我著想,會藉機好好修理一下那些奴大欺主的,免得一對金孫跟這些所謂奴才學壞了。一回,是因為梁竹月跪地苦求才放過了王媽媽,但太太心裡未必消了氣。現在她正好給了太太一個機會,那王媽媽的前景就堪憂了。
而她,也是要借晴翠的指控和太太的手剪除王媽媽這個梁竹月的有力翅膀和最大幫兇。梁竹月畢竟是沈家大奶奶,很我事不能親自出頭,必有王媽媽在旁上竄下跳的執行,好多事才做得到。依依和闌珊雖然也是心腹丫頭,但畢竟比不上王媽媽老辣,而且看樣子也未必有王媽媽那麼親近。
所以,只要把王媽媽趕出沈府,梁竹月就會像被斷掉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