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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

使女一驚,見左右都是齊王妃的心腹,才低聲道:“王妃何出此言?難道那任”

“聖人賜這舞伎你當是白賜的麼?”長孫明鏡冷笑著道,“一個連李姓都冠不上的私生之子,哪裡能和皇家清譽比?聖人這是先給了大王補償呢!若不是因為貴主明日下降,孟光儀焉會遲遲不判此案?”

使女們都露出詫異之色,為首那一個提醒道:“王妃是說聖人會不認任秋?可是這樣固然除了那外室生子,但但如今這個哥舒娘子可是聖人所賜,卻不知道王妃將何以處置?”

“聖人把她賜給大王無非是表示對那孽種之事的補償。”長孫明鏡渾不在意道,“她不過是教坊出身的一個舞伎,聖人也只是吩咐了句叫她到王府來伺候大王罷了,一個賤籍侍妾,生得也算不上國色天香,無非是姿態媚人,大王看個新鮮,等回封地時,把她丟在這裡,時間一長,大王忘記得差不多了,便看她自己造化!”

她這麼說著,一手支頤,目光卻漸漸冷了下來,“如今我只擔心那孽種到底惹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聽說,這段時間,有人暗地裡造謠,說那孽種是因我容不下他,故意使人陷害於他?”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下降之日

昌陽公主的下降儀式極為隆重,豐淳為了表示對這個異母妹妹的重視,特特比照當初宜安公主下降的例子加了三成。

因她大婚,兩個在封邑的姊姊——平津與宜安都遣了人送來重禮,只是這兩人卻都沒到。平津不到則是為了不給昌陽添堵,宜安卻是因為其舅姑病重的緣故。憲宗皇帝的次女宜安公主李煙的生母史芳儀性情溫良敦厚,並將之完全傳給了自己的女兒,宜安公主是本朝金枝玉葉中難得的賢德女子,她的駙馬尉遲樸和出身平民,舅姑皆是尋常村人,而且恰恰就在宜安封邑之中。

宜安公主下降後,為了服事舅姑,特特離開長安去了自己封邑長住,將舅姑都接到公主府邸中朝夕看顧,晨昏問安,便是放在了坊間也足以稱一句賢婦了。原本這回昌陽公主下降她是打算親自前來觀禮的,畢竟這不但是宜安自己之後,也是改元后皇室頭一回有公主下降,只奈何尉遲樸和的父母年事已高,又因早年勞作沉痾在身,從四個月前起就雙雙病臥在床,離不得湯藥,宜安公主不敢或離,只得打發了其子尉遲肅前來觀禮。

尉遲肅是在大婚前三日就抵達長安的,翌日被召到紫宸殿與豐淳見了一面,接著到蓬萊殿上見了舅母王皇后,至於元秀這幾個姨母,卻因各自在外,一直到了大婚這日才在典禮上遇見。

宜安公主的年紀只比平津小一歲,她出閣後第二年誕下長女清樂縣主尉遲含君,接著便誕了長子,這尉遲肅年紀卻比承儀郡主還要大一些,恰與元秀同歲,只小了三個來月,因是男兒,個子自比元秀高挑些,穿一身緋色圓領袍衫,金環束髮,玉勾勒腰,他的容貌肖父,元秀依稀記得自己那個二姐夫面相敦厚,如今看尉遲肅容貌也是平凡之中透露出文雅溫厚之色,不由隔著人對他笑了一笑。

尉遲肅雖然認出元秀身上的公主禮服,卻不知道她的排行,頓了一頓,待陪在他身旁的內侍貼在耳旁告訴了他,他才趕緊走了過來拱手為禮,歉意道:“是九姨?”

“二姐近來可好?”元秀面施淡妝,采綠以螺子黛花了小半個時辰才描好的遠山眉之間貼著一簇如火如荼的花鈿,眉後淺緋色胭脂繪出狀如新月的斜紅,她的眼睛生得非常好看,標準的杏眼,大而明亮,即使不是蛾眉,看人時依舊極有氣勢,唇上點了一滴赤色為露珠兒,貼星靨,發挽雙螺,這一回卻不是簡單的五彩絲絛裝飾,而是珠環翠繞,務必打扮出皇室雍容富貴之儀,因此哪怕站著不動,風過之時依舊環佩叮噹。

見她停步與自己說話,尉遲肅不敢怠慢,恭敬道:“母親一切安康,只是惦記著不能親赴長安為七姨賀,因此使甥兒代為觀禮。”

元秀手裡拿著一柄烏檀木柄雪絹面繡牡丹的團扇,半掩了嘴,笑道:“你這一回就一個人來嗎?君兒怎也沒來?”

“回九姨,家姊本也想隨同北上探望舅父並各位姨母,誰料臨行前騎馬時不慎摔下,傷著了腿,只得作罷。”這句話尉遲肅說得很是低聲,畢竟大婚之日不吉之事不便多言,也是元秀問了他不得不答。

元秀點一點頭便不再多說,笑著對他道:“你十舅就在那邊,七姐寢殿你一個郎君不便進去,且去尋徐王罷。”

尉遲肅得了她的提醒也是暗鬆一口氣,他雖然是宜安公主之子,和宮裡這幾位都是親戚,到底不常見面生疏些,這一回宜安公主並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