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耿太醫隔幾日就來一回,父親那性。子,只要能夠起來,哪裡還能看著前面案卷堆積的樣子?”孟五娘原本聽家中僕人說張獻帶了一個眼生且美貌的女郎在蘅廳說話,還把蘅廳裡面伺候的使女都趕了出去——張孟兩家本有繼續結親之意,這也是張獻往孟光儀這裡經常走動的緣故,張獻已經及冠有字,孟五娘也及笄年餘,原本去年就該過門的,誰想張獻之母去年病故,按制他需要守孝三年,孟五娘可不想這一耽擱,好好兒的未婚夫,被旁人來橫插一腳。
她性格直爽,既然想到,便立刻趕了過來,打算直面情敵,誰想元秀卻自稱是因杜拂日之故才出現在這裡的,孟五娘既然不拿她當情敵看了,態度卻是真心熱情起來,元秀只說了與張獻不熟,是因杜拂日之故才到蘅廳小坐,卻不想孟五娘對張獻身邊之人一向上心,知道杜拂日生性淡於接物,就是張獻、裴灼這兩個至交,見面也不多,更不必說與哪家女郎相熟了,如今既然帶著元秀到朋友的姑母家中拜訪,顯然交情非同一般。
再看元秀雖然未曾報出自己身份,但衣物看著也非尋常人家女郎,年紀氣度與杜拂日都堪匹配,孟五娘全然未覺張獻將話題轉開的一片苦心,上前親親熱熱的挽住了元秀的手臂,笑著道:“這位小娘子是誰家的?長安女郎我雖然不敢說都見過,可大部分總也照過一兩面的,怎從未見過你?”
元秀還沒回答,孟五娘卻已經自己想明白了,掩口笑道:“是了是了,杜家十二郎一向深居簡出的,我也算是與獻郎青梅竹馬一道兒長大的了,可見到十二郎的次數也不很多,你既然與十二郎交好,想來也是不大愛出門的,這也難怪,小娘子這樣的氣度容貌,多出來走動兩回,怕是名聲不在崔家窈娘之下!”
清河崔家這一代的崔風物與崔舒窈都以容貌風采名動長安,時傾慕之人不計其數,當初憲宗皇帝下旨令崔風物尚昌陽公主時,長安不知道多少女郎恨得咬牙切齒,聽說就是宗室裡面好幾位郡主、縣主也是私下裡深深失落過一陣子的。
因此若是尋常女郎能夠與崔舒窈比,確實也算是誇獎了,元秀自矜身份,對孟五娘這番話卻是不以為然,但她無意曝露身份,自也不去多言,只笑著道:“五娘子性情當真爽朗,與我往日所見的女郎大不相同。”
孟五娘聞言道:“你既然與十二郎這樣喜靜不喜動的人能說到一起去,想來身邊的也都是慢性。子,自然覺得我與她們不同,其實我夢唐風氣開放,女郎們又何必像前朝那樣拘束在閨閣裡面?正該多出去走動走動才好。”
“我前些時候也在原上練過幾回騎射,倒是沒有看見過五娘子?”元秀略偏了偏頭道。
“哦?我道你與韋家女郎一個樣子,整日裡都是躲在房裡吟詩作畫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呢,原來你也習過騎射?我夢唐女郎,正該如此,倒是我小看你了!”孟五娘點一點頭,略微矜持道,“說到騎射,卻不是我自誇,在長安各家的女郎裡面,也就趙郡李氏十娘子那幾個人,能夠穩贏我,她們都是自小由兄長帶著練出來的,我早年身子不大好,到了七八歲時才學這個,若是如她們一樣更早些就練起來,她們能不能贏我,也未可說。”她得意洋洋的說到了這裡,方道,“你在原上沒有看到過我也不奇怪,我的外祖母如今在東都舅父家將養,正月裡的時候我去探望她,便被她留下來多住了一段日子,到了半個月前才回來。”
元秀聽她提到李十娘,微笑著道:“李十娘我也是見過的,她的騎射確實很好,不過五娘子不在長安的時候,我倒也聽說昇平等幾位縣主與鄭緯他們賽馬之事,那鄭緯雖然是郎君,居然還輸給了昇平縣主一匹極好的大宛馬,你說的李十娘幾個人,昇平縣主可也在裡面嗎?”
孟五娘正要回答,卻聽張獻咳嗽了幾聲,她雖然直爽,卻也不是沒心眼,不免一怔,元秀卻比她更快的說道:“張家郎君可是身子不大好?”
張獻止住咳嗽,卻微微皺了眉道:“五娘從正月裡到半個月前一直都在東都陪伴祖母,神禾原上賽馬之事怕是不清楚的,娘子問她卻是問錯了人。”
元秀不想自己公然出言質問後,張獻卻還是回了話,分明是擔心孟五娘不知不覺中被拖下水,她原本因為張明珠的緣故,對張獻談不上什麼好感,如今見他為著孟五娘不惜得罪自己,倒有些佩服張明珠教子,或者迂了些,但風骨卻是不差的,微笑道:“張家郎君誤會了,我提神禾原上賽馬之事,也不過是想知道昇平縣主的騎術與鄭家郎君究竟哪一個更好罷了。”
“你可是與昇平縣主約了賽馬?”孟五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