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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元秀思忖片刻,方慢慢道:“也好。”她又想了想,“只是本宮今日微服而來,本不欲驚動旁人”

“貴主但請放心,學生這些日子與十二郎常來,今日也是先去給姑母問過安才去看任秋的,如今並不需要去姑母那裡。”張獻介面道。

第二百九十六章 司徒

張獻帶路,重新折到了後面,歷代京兆尹都居於京兆府後宅,如此延續下來,雖然遠不及宮中富貴,卻也收拾得雅俗共賞,但見處處碧樹芳草,盛夏裡面望上去也覺得精神一振。

一進後宅,張獻便叫過不遠處遊廊上垂手侍立的男僕問:“蘅廳這會可有人在?”

“五娘子方才從那裡離開,這會想是空著的。”那男僕待他態度雖然親近,卻並不太恭敬,顯然張獻與孟家關係不錯,平素極為熟絡的,張獻聽罷便回頭問道:“就在蘅廳如何?”

元秀左右是沒有到過京兆府後宅,何況她也不在意這些,便淡笑著道:“張郎做主就是。”

杜拂日自然更無意見,如此到了蘅廳前,卻是一間敞亮的花廳,半開的窗下還栽了一排的修竹,在這夏日越發顯得清涼,廳中自有孟家的下僕,看到張獻帶了人來,也不驚訝,只是笑著問用什麼茶,這回元秀不等張獻詢問便道:“我並無所好,隨意便可。”

使女便呈了一盞神泉小團上來,張獻接了,噫道:“怎麼每回都是這個?”

那使女不知元秀身份,想是張獻與杜拂日都是謙和之人,因此說話也並不拘束,笑著道:“這位娘子與張郎一樣沒有特別所好的茶水,只有十二郎是喜飲神泉小團的,奴自然就偷懶了。”

張獻嗯了一聲,吩咐道:“我們有些事情要說,你且下去。”

聽他這麼說了,那使女立刻斂了談笑之色,一言不發的退了下去,卻顯得十分乖巧。

元秀等她走了出去,才淡然笑道:“方才還道孟尹將京畿治理得井井有條,原來在府裡卻是十分寬柔的,卻原來寬柔歸寬柔,倒也是自有規矩。”

張獻卻道:“不敢瞞貴主,姑丈平日處理京兆府中事已經十分繁忙,這後宅卻是學生姑母管著的,姑母為人寬仁,然教導僕下也須知道進退。”

“南陽張氏的家聲,素來如此。”元秀微微頷首,隨即把話切入了正題,“本宮方才聽任秋嘗言,那日迷神閣鶯娘院內,他曾見有另一男子在那鶯娘房中出入,但記得朝議此案時卻不曾提及此事,這是為了什麼緣故?莫非孟尹查出了那男子身份,卻將其包庇麼?”

她問的犀利,張獻皺了下眉才道:“此事還需從頭說起。”

元秀復看了一眼杜拂日,見他神色平靜的淺酌茶水,雙眉一揚,似笑非笑的道:“素聞十二郎淡於接物,張郎居然能夠請得他時常前來此處,想來十二郎是極精明能幹的?”

“回貴主的話,學生確實如此認為。”張獻聽她提到杜拂日,雖然吃不準元秀之意,但卻坦然承認,杜拂日放下茶碗,淡然一笑,拱手道:“莊予兄謬讚了!”

“既然如此,何不讓十二郎來為本宮解惑?”元秀揚了揚下頷,饒有興趣的說道。

“這”張獻可不知道元秀的心思,他倒不是怕在元秀面前表現的機會被杜拂日搶走,而是擔心元秀存心挑剔,杜拂日卻知道元秀這是不放心,故意試探,他笑了一笑:“任秋一案我雖不敢說了如指掌,卻也知曉一二,貴主既然有興趣,敢不從命?”

張獻給他使了個眼色,在旁預先留話道:“貴主,十二郎與此事毫無關係,全因學生相請而來,若有說錯之處,還請貴主莫要計較。”

“無妨。”元秀看了他一眼,杜拂日一向深居簡出,在長安聲名不著,不過看張獻的樣子對他倒是極為重視的,張獻此人,元秀雖然不熟,但從其父張明珠可知,若想得到這等人的認可與維護,沒有真材實學,那是不可能的事。

何況杜拂日還有兩位早年名動長安至今的長輩——杜丹棘、杜青棠!前者固然早逝,後者卻至今對長安局勢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這麼想著,元秀倒是好奇杜拂日會如何來說任秋之案了。

“此案經過,想必貴主已經清楚,我也不再贅言。”杜拂日淡笑著道,“至於貴主方才所言,孟尹奏章與朝議之中都刻意隱去之人,孟尹確實已經查出此人來歷,之所以沒有公佈,不是孟尹存心為此人隱瞞,卻是因為今上下旨為之!”

元秀一皺眉:“是誰?”

宗室裡的近支男子在元秀心裡轉了一遍,見杜拂日閉口不語,她不由微怒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