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也請不到太醫,奴沒得阿家之命就取了阿傢俬房裡的參替她熬了碗先養著,傷口也只得草草包了,如今是她的妹妹雪娘在旁邊看著,畢竟這會除了雪娘旁的人怕也難上心了”
元秀搖了一搖頭,慘笑道:“她倒是個忠心的,但這會別說一支參,就是旁的又怎麼樣呢?”
采綠稟告時採紫倒是好歹趁機收拾了下情緒,這會便拿帕子擦好了眼睛,低聲問道:“阿家如今好好的回來了,奴等卻是能夠放了些心,昨兒的事情雖然涉及了五郎,但阿家是女郎,想來是不會只是,奴看方才那位郎君很是眼生,他”
采綠看著似比採紫鎮定,元秀一問就能回話,其實心裡也亂得緊了,這會聽採紫問到了才如夢初醒,採紫不曾見過杜拂日,但她卻是替元秀往鹿劍園裡送過信的,也知道元秀曾自請下降杜拂日之事,此刻便介面問道:“阿家是杜家郎君送回來的,莫非杜家也參與了宮變之事麼?”
邱逢祥身為內侍省監,又領著神策軍,將六宮竟是管束得滴水難進,宮變發生至此都已經一個白天過去了,珠鏡殿的人卻連杜青棠親自出面召叢集臣至太極殿議事都不知道。
不過元秀這會也沒心思和她多說,只是擺了擺手道:“取件衣裙來換了,再去看一看霜娘。”
采綠正要答應,誰知卻晃眼看見了元秀指尖滴血般的顏色,原本還以為是鳳仙花汁,但鼻端卻傳來了隱隱的腥氣,竟發自元秀指上,而非殿外飄來,她嚇得一把抓住了元秀的手,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阿家的手”
“這不是本宮的血。”元秀無所謂的道,“倒是忘記了這件事了,採紫且去打盆水來。”
採紫用力咬了咬唇,才起身匆匆出去了。
“阿家這血究竟是哪裡來的?”采綠急急問道。
“方才我不是與杜家十二郎攜手入殿麼?想是昨兒個宮變將我嚇著了,因此十二郎扶著我時,便失了手,將他抓傷了。”元秀輕描淡寫的說道,“不過我想杜十二既然未曾出言提醒也未曾驚叫出聲,想來他也不是很痛,做郎君的,又是宮變之事,哪有不受點兒傷的道理?”
她話是這麼說,但采綠看著她半寸來長的指甲中赫然填滿了血漬,有幾處甚至還有些皮肉之屑,可見元秀下手之狠,不必親眼看到也能夠想象杜拂日的傷口何等恐怖了,這位箭技驚人的十二郎,估計五六日內是休想拉弓了!
“雖然如此可是杜家既然也參與了宮變之事”采綠聽了不免替她擔著心,這時候採紫卻已經捧了水進來,是現打的井水,極涼,元秀把手放進去,清水立刻變做了血水,采綠從旁取了一塊帕子來替她擦了擦,採紫復去換水,如此換了三盆,元秀才洗淨了手,看著面前的水盆問:“衛王送過來時曹才人有沒有說什麼?”
采綠答道:“奴等原本也不知道她做什麼要送到阿家這裡來,但曹才人說宮中有變,衛王是郎君又是皇子,恐怕禁軍會對他不利,因此曹才人不敢叫他留在大福殿,若是送到紫宸殿或蓬萊殿去呢,卻也太過顯眼了些,所以想求阿家收留,後來知道阿家昨兒個恰好不在宮裡,更是要求將殿下留下,那時候喊殺聲已經到了含涼殿的位置,霍蔚想著阿家左右也不在,便咬咬牙同意了。”
元秀點了一點頭,淡然道:“藏衛王的井是哪一口?曹才人想的也沒錯,本宮這裡離著大福殿可不近,她發覺意外送衛王過來定然是要麼不帶,要帶只帶心腹,路上也會小心的,珠鏡殿裡又沒有本宮在,這一點旁人不知難道那起子謀逆之人會不打聽清楚了嗎?如何還會找出來?”
“就是阿家寢殿前面的那一口。”採紫臉色蒼白道,“原本是專門提水澆花的,衛王殿下年幼,霍蔚命奴取了毯子讓殿下裹了,坐在桶裡墜到了井面,叮囑殿下伸開雙手雙足抵住了井壁沉入水下,一旦聽見了人聲便吸了氣沉入水中,想來這黑漆漆的禁軍也不至於盯著一口井一直看下去,上面再裝做尋常一樣拿東西蓋了,如此便是有人起了疑心去開啟了井蓋看,但當時夜深人靜的固然打著火把,那井也有些深的,便是白晝,不是正午也難看清楚水下有人,等人走了殿下便可出來,如此雖然受罪,但珠鏡殿那幾個暗室躲外面的人或者還成,躲禁軍卻所以這法子本來奴等都因為不錯的,只是昨兒過來搜查的禁軍”說到這裡她咬了咬唇,復恨道,“那禁軍委實可惡!”
似乎想到了昨晚那一幕,連採綠都哆嗦了一下,元秀皺眉問:“到底是怎麼查出來的?”
“那禁軍開啟井蓋後,先問了井是做什麼用的,奴等照實說了,結果他便笑著道,既然不是飲用之井,那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