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著這個曾經許她一生幸福的男丨人。
“丁歡,我們離婚。”像是從巨丨大的憤怒中擠出最後一點冷靜,凌奇偉的語氣平淡無情,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那個原本他應該‘歉疚’的‘老婆’,就直奔病房。
丁歡笑了,算這輩子最難看的笑,笑的吃力,笑的乾澀。
有些命由不得她不認,早在半年前她們分居之後,那張紅彤彤的結婚證,就已經變成了一張甲乙雙方的合同,除了法律效力,沒有任何溫度。它既束縛不住一個男丨人的心,也麻痺不了她被捅了一刀的鈍痛。
她不是‘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的伊利,丁歡的眼裡容不得沙子,如果沙子揉不掉,那就把整個眼珠子挖出來,丟掉。
“我要兒子。”在凌奇偉半隻腳踏入病房時,她說。
嘭——
回答她的是重重摔門的聲音。
凌奇偉絕對不會把兒子給她,丁歡知道,她身後的冷暖也知道。
同時,她們更都知道,不管凌奇偉是不是婚姻的過錯方,只要他想,就有無數的手段讓他成為凌蛋的唯一監護人。
別過頭去,丁歡睨了一眼冷暖,輕嗤,“我這輩子最丟人的這幾回,算是讓你看全了,想笑就笑,機會難得。”
?
事實上,冷暖真的笑了,半個小時後,當她從病房裡出來,被丁歡拉進樓梯間後的一句話逗的,她噗嗤的笑出了聲兒。
當然,不是嘲笑,而是聽見一個遠比嘲笑更好笑的笑話。
“給我拿點錢,我要打官司。”幾秒種前,丁歡如是說。
除了笑,冷暖真是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她匪夷所思的看著丁歡,想著她是不是被冷不防的刺激刺激瘋了,竟在此跟她無比自然的嘮著親朋好友的嗑兒。
她跟她什麼關係?
比路人甲乙還要疏遠的關係。
“cici說算了,她不準備告你,你可以走了。”冷暖轉身就走,對於眼前的丁歡,她甚至連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想說。
男丨人劈腿,小3有孕,這些事對任何一個有家庭的女人來說都絕對是致命的重錘,冷暖並非沒有同情心,如果說現在她的面前站著的是一個陌生女人,她也許都會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幾句,可這人不是別人,她是丁歡。
她對她的同情早已終結在因為她刻意的轉告下,小丫頭再也不能生育的那個夏天。
“你說如果歸齊知道了有汪語錄這個人,會有什麼反應?”
汪語錄。
在這個被深埋地下27年的名字從丁歡的口中鑽出來的時候,冷暖上一秒還在邁步的腿突然像是澆鑄了水銀,只能死死的保持一個造型,一動不動。
冷暖的心咚咚的打著鼓,沒有節奏,只有越來越織密的鼓點兒。
她從不懷疑自己絕不是當年那些事的唯一知情者,現在事實證明,既然丁歡知道,那來源一定不外乎凌奇偉,也許,凌犀,也早就知道。
冷暖突然覺得滑稽,這種感覺就好像你一心護住前胸防止走光,殊不知身後的褲衩兒早就颳了一個大洞,許多人都看見了,只是他們沒說。
三年了,或者比這時間還要久,他們都守口如瓶,和她一樣。
“你想怎麼樣?”冷暖吞嚥了口水,儘量問的平靜。
?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其實很奇怪,你總以為最瞭解你的人一定不是至親就是摯友,可滑稽的是,其實往往最瞭解你的人,卻是你的敵人,可不是,警惕的多了,分析的多了,久而久之,怎麼可能不熟?
冷暖瞭解丁歡,不說是到她一撅屁股她都能猜出來她拉什麼顏色的屎這種程度,也至少大抵猜的出這屎的味道。
“如果你不想歸齊知道,他敬重一生的乾爹不過是他的殺父仇人,他歉疚半輩子的女人不過是為了她和另一個男丨人的父輩贖罪,你就幫幫我。”
幫?
儘管冷暖無法控制此時的全身僵硬,卻也沒忽略丁歡的這一個幫字,能讓她對她這個厭煩至骨子裡的人張嘴借錢,她猜,她也是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才會用這個埋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來威脅她。
說出這件事,其實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就算她再瘋狂,也不可能用毀掉整個凌家來報復凌奇偉,因為不管怎麼說,她兒子姓凌,她不可能失手毀掉他兒子的前途,所以她只能用汪念七來威脅冷暖,或者說,她賭的不過是冷暖對歸齊的一份心虛。
“要多少?”冷暖妥協了,沒有任何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