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單子邀的戲,家母因為事情太多,也沒顧得上仔細看,才讓姐姐受了這樣的委屈。”
秦桑聽了,才恍然大悟,想起難怪昨天見到那個花旦眼熟,原來是閔紅玉。
怪不得昨天眾人是那樣的眼神,閔紅玉登臺的時候,還有人回頭打量自己,去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而自己倒是被矇在鼓裡,易連愷也真沉得住氣,他到姚家來,卻未必不知道這事,所以特地來一趟,將自己帶走,省的別人看笑話。
不過在旁人眼裡,難道自己還不夠笑話嗎?
這陣子因為易連愷待她格外的溫存,所以秦桑對他的態度多少有些改變。覺得他不是那麼難以相處,可現在偏有出了這樣的事情,秦桑覺得這才是他的本性,自己嫁給這樣的一個浪蕩子,真是大大的不幸。
都說是齊大非偶,如果自己當年不能嫁給酈望平,哪怕嫁給別人,就算不是兩情相悅,相處的日子久了,只要自己以誠相待,對方多少會對自己有幾分真心。至少不會在外面這樣放浪形骸,弄出這樣的難堪來。
昨天這麼對客人,未必不在心裡笑話她吧。尤其是那麼晚了,易連愷還特地來一趟,別人都明白是為什麼,獨獨她還以為他是真的為著她不愛應酬,所以才來替她找個藉口先行離開的。
這樣的人,自己怎能託付終身!
她心裡雖然一陣陣難過,臉上卻一點也沒有露出來,反倒心平氣和地對姚雨屏說:“我叫你出來,其實是想問一問你別的事情。”當下便將易連愷的擔心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又說道:“我倒不是疑心你的眼光,只是怕你上別人的當。畢竟你年輕,若是遇上那些騙人的,免不了吃虧。”
姚雨屏說:“我懂得姐姐的意思,不如我幾時將她約出來,也讓姐姐見一見,姐姐自然就明白了。”
秦桑握著她的手,說道:“這樣也好,我也樂意替你參謀一下。”
她們兩個躲起來說了一會兒話,仍舊出來,正好易連愷也來了,於是一起出去吃酒席。
姚家雖然是個守舊的人家,但除了壽宴之外,卻也有西洋式的招待酒會,專門闢了一間大屋子做跳舞廳。
易連愷是個喜歡跳舞的,秦桑剛嫁過來的時候,也跟著他學會了跳舞,易連愷拉著她去跳舞。秦桑想到昨天閔紅玉的事情,覺得格外的不耐煩,可這是在別人家裡,又是身為客人,只能淡淡地說:“你去跳舞吧,我跟姚小姐坐會兒,說說話。”
姚雨屏知道秦桑已經將自己的事情說給易連愷聽,見到易連愷,也覺得害羞,紅著臉說:“公子爺請放心,這裡有我陪著少奶奶呢。”
易連愷看著姚雨屏在這裡,也不好說什麼,正巧有幾個相熟的朋友走進來,叫著易連愷的字:“蘭坡怎麼不跳舞?”
還有人說:“公子爺好久沒跳舞了,今天一定要見識見識。”
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說著,簇擁著他,一直將他拉到舞池裡去了。
秦桑本來就疏於應酬,而且聽戲打牌跳舞,樣樣都不是她喜歡的。
這一天姚府上的戲一直到凌晨兩點才散,所以坐車回去的時候,秦桑就在車上睡著了。
迷糊中感覺易連愷將她打橫抱起來,見她睜開眼,他只是說道:“怎麼又醒了。”
秦桑看他抱著自己已經走上樓梯了,於是說:“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易連愷說道:“你又不重,再說你下來一走,回頭又睡不著了。”
秦桑心裡十分不樂意,但知道拗不過他,說話間,易連愷已經將她抱緊房間,放到床上。
到底是抱了一個人走了這麼一段路,他微微有點喘息,就勢摟著秦桑,頭一歪倒在枕頭上,整個人就躺在她身旁。
秦桑卻撥開他的手,自顧自做起來去卸妝,易連愷說道:“你要洗澡嗎?我去替你放水。”
因為這裡原來並不是住家,後來改建的浴室在臥房的外頭,秦桑本來就不想搭理他,見他出去放水,她起身卻將房門給反鎖上了。
等易連愷懂浴室回來,推不開房門,他心頭火起,拍了兩下,聽不到秦桑回應他,他氣的“咚”的一聲踹了一腳房門。秦桑正擔心房門經不起他再踹幾腳,給踹開了,誰知道這樣一聲之後,再無聲息。
過了片刻,秦桑聽到樓梯那裡“咚咚”腳步聲連響,想必他一生氣,下樓出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朱媽來伺候她梳洗,皺著眉頭直嘆氣:“這才太平了幾天,又這樣鬧。。。”
秦桑心裡不耐煩,只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