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吧!別憋著,我知道,我知道你這裡更疼,比你所有的傷口都疼!
我就笑,拼命地讓自己看起來很開心的模樣,我推他,說,快走吧,快走吧!別胡說八道了!吟詩弄句的,你以為你是個詩人啊!我哥結婚我多開心啊!等明日結婚給他包個大紅包!哎,小武,替我多陪我哥喝幾杯啊!不醉不歸啊!
北小武被我推搡走之後,我的整個世界突然空了。
我臉上講著笑,整個人愣在那裡,一時之間,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雙腳也不知道該踩在哪個位置。
很長一段時間,我才從虛幻中調整過來。
回到格子間,末春問我,你的臉怎麼這麼白?
我訕訕一笑,說,白大夫,就是要你白。哈哈。
【63。你當初有為了他而殺掉自己孩子的膽量,今天就該有去接受這個派對的膽量】
天色漸漸黯淡起來,公司為加班的員工配了員工餐。此刻,唯一能彌補我心絞痛的事情不是員工餐,而是領到工資的那一刻。
當我從公司領導這個月的工資時,我一邊點數著人民幣,一邊想我該給涼生包個大紅包,然後還是不是的冒出一下“辭職”的念頭。
“辭職”兩字剛剛閃過,我就計算工資,出去月供和給涼生婚禮的紅包,這個月的工資瞬間變成了負數。
負數是個什麼概念?
概念就是我得餓而不死,死而不僵的繼續月供,繼續為祖國的房地產GDP做貢獻。
於是,我開始哆嗦著安撫自己,其實,如果不是程天佑時不時的出現,這份工作還是讓我充實而快樂的嘛。
而且,他確實是真的來這裡工作的,不是來調侃我,也不是來刺激我的。那些因他而來的鶯鶯燕燕都是假象。你瞧,他今天進門,就連看你一眼都沒看。
所以,姜生,姜生,你千萬別想多了。
其實這是實話,拋開程天佑和我不著邊際的八卦,公司裡的大多數姑娘們還都是可愛的,一起吃飯,一起淘寶,一起秒殺,一起團購,還有一個偶爾可以交心而談的莫春。
生活彷彿多了很多色彩,生命彷彿鮮活起來。
不必去點數著涼生和未央的婚期,不再有陸文雋冷漠的“約束”。幾日前和北小武、金陵他們一起玩兒牌的時候,柯小柔還翹著蘭花指說,哎呀,姜生,你最近氣色不錯,面泛桃花,你不是有身孕了吧?
我當時多想把一手紙牌扔在他臉上,前半句受用,後半句太坑爹。
世界之事,哪能事事完美?
不如得過且過?
晚上加班的時候,我還在抱著“錢財”糾結不定。這是,程天佑辦公室的休息間裡,保潔阿姨進去打掃,收拾出一盒避孕套!
保潔阿姨小心翼翼的走出辦公室,又意氣風發的走進格子間,小步子邁得虎虎生威,還翹著蘭花指捏著那盒“寶貝”,含蓄而張揚,唯恐大家不能發現。大概,她也被普及過我和程總的辦公室姦情論!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我像是被“捉姦”在眾人面前一般。
連莫春都用吃驚的眼光看著我,她推了推我的胳膊,說,怎麼?轉頭就舊情復燃了?這可是辦公室,對女孩子名聲不好!
我苦著一張臉,攤開手中的報表,然後又苦著一張臉,抬頭看著莫春。我說,我要是跟你說,我去他辦公室裡真沒有做壞事,我只是幫著程大BOSS管理他的“開心農場”,你信不信?
莫春很誠懇的搖搖頭,我不信!
她說,你還不如告訴我,你和程大BOSS穿越到五臺山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呢!
終於,我忍不住了1
“摘花門”剛過,他又弄出新花樣來整我了嗎?
不請自入,衝進辦公室,我對程天佑說了四個字,我要辭職!
是的!
這些日子,這麼多的事端,我都忍下了,什麼扣工資,什麼女朋友,什麼鶯鶯燕燕,什麼亂七八糟。
可是,今天這件事,是不可不可辱!
程天佑依然沒有看我,低著頭看檔案。半響,他嘴角微微一扯,極美秒的弧度,他說,這事兒你該和永安的直接領導說。
這幾天,他難得跟我說話。
一般他都是將檔案扔給我,對於語言吝嗇至極,不是“嗯”,就是“嗯”,或者還是“嗯”,最多是“嗯嗯”。偶爾他會順手扔給我一杯咖啡,還是說多弄了的某某某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