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
陸文雋的手迅速握住我的手,幾分霸道,不容拒絕將我原本還在空中的手推向螢幕——冰冷的螢幕上,我觸控到了涼生的臉。
那麼痛苦,那麼心酸。
陸文雋低頭,他的纖長的手,微暖的溫度覆過我的手,他的唇輕輕掠過我的髮絲,直達我耳垂,噙笑,說,姜生,你難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哥哥哦,不對,你們沒血緣關係瞧,我居然給忘記了沒血緣關係的話,那也無所謂你看著他從這個世界“消失”咯
不!我痛苦的回頭看著陸文雋,卻掙脫不了他的鉗制。
我含著淚,求他,不要再傷害涼生了,不要!
陸文雋冷笑,說,你不是要報警!!不是要告我嗎!!
我辛苦鑄就的堅強在剎那間分崩離析,在我看到病床上涼生慘白的臉,看著他皺起的眉,整個人哭出了聲音,我哭著求陸文雋,你放過涼生吧!求求你了。
是的,除了哀求,還是哀求。
我怎麼捨得看涼生死去啊。
我怎麼捨得啊。
陸文雋不肯看我,他仰著臉,依然故我,說,只要你同意這場交換。那麼,涼生立刻就可以出院!我保證他長命百歲。我會宣佈這是一場誤診!
他輕輕停頓了一下,說,這場交換,我給你三天的考慮時間!
我失神的看著螢幕上涼生的臉,這個和我生命相關了十七年的男子,這個我從四歲起就跟在他屁股後面喊他“哥哥”的男子,這個六歲起就踩著板凳給四歲的我煮水煮麵的男子,這個十幾歲時用了徹夜的時間將魏家坪每條酸棗樹上枝刻下我的名字的男子
我閉上眼睛,卻止不住淚如雨下。
那個畫面,今生今世我都忘不掉——
陽光普照著大地,酸棗叢處的綠地上,一個眉眼清秀的少年蜷縮著睡著,露水浸溼他單薄的衣裳,黏潤著他柔軟的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