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不僅苦笑了一下,怎麼可能呢?
恐怕還沒衝到涼生眼前,未央也會在門前就直接將我碎屍掉的。
我之前不是沒有求過她,告訴過她事情的真相,我說,涼生沒病,一切都是陸文雋在陷害他。
而她卻高傲的仰著下巴,用她漂亮的像寒冰一眼的眼眸斜睨著我,那麼驕傲的表情,對我說,姜生,你聽好了!涼生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面前!
其實,她的心倒未必真的是如此決絕。
只不過,她不信任我所說的話,在她看來,我的任何舉動,只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已知曉和涼生再無血緣牽扯的我,想從她的身邊搶走這個讓她從少女時代就喜歡,而且辛苦喜歡了七年的男子。
其實,我很在意這句話——他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面前!
怎麼可以有人拿著你的性命做賭注呢?這世界上,我最想看到的就是你活著,無論怎樣,都要好好的活著。
替著我們早早離去的父母,替著那個從四歲起就像跟屁蟲一樣流著鼻涕跟在你身後的姜生。
你可知道,這世界,為你活在人世間一秒鐘的微笑,我拿一輩子去換都願意。
拿命交換的時候,我可能會哭泣,可能會害怕,可能很想像小時候那樣躲向你身後,可是這依然擋不住我說我願意!
我說,我願意。
你知道嗎?
而且,自從我那次找過未央,未央大概去找過陸文雋,表明過疑惑。陸文雋自然是溫文爾雅的為自己洗白了,但是他便悄然在病房門口的安排重重防備。
此後的日子,那裡總是矗立著幾個壯得如同大山一樣的保鏢,他們雖未戴墨鏡,但日夜交替潛伏在那裡,裝作無所事事,看報紙聊天,扮作病人家屬。
可是,每次我一出現在病房通道前,他們就全體起立表示默默“歡送”,我再也無法接近涼生的病房。
最後,走投無路之下,我只能去闖他的辦公室。最終,接受他的條件、他的左右。
想到這裡,我不禁嘆了口氣,看了看依然對著我滿臉堆笑的女秘書,改變了主意,說,那好吧,我還是進去等他。
說完,我就走進了陸文雋的辦公室。
其實,到現在,我的心仍然一直在揪著,雖然我和陸文雋之間達成了協議,可是沒有親眼看到涼生康復,我心裡的石頭還是無法落地。
我的目光不自覺的望向住院部,那裡有個和我生命關聯了十七年的男子,生死難卜。
除了哀求過未央,我也曾滂沱大雨之夜,幾次三番去往涼生祖父程方正在郊外的別墅,可是大門之前的警衛人員告訴我老爺子不在。
我不肯相信,只能在冷冷的大雨夜裡無望的哭。那種秋風秋雨愁煞人的淒涼感覺,我想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最後有個老人,不知是花匠還是工人,於心不忍,撐著傘從哨崗走出來,告訴我,老爺子確實不在,去往香港休養身體了,暫不在國內。
那個大雨的夜晚,我幾乎絕望。
那一刻,我才懂了,為什麼陸文雋敢做的這麼明目張膽——他和涼生的父親周慕暫居國外,不通音訊;而涼生的外祖父程方正也去了香港,更難以知曉——不得不說,這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
唉。
那是一段我不敢想象的絕望的日子——幾場大雨澆身之後引發了高燒,高燒之下,引起肺炎。
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無人安慰,無可訴求。
在未央對我說“涼生就是死也要死在她面前”那一刻,極度絕望之下,我甚至去求過程天恩。當然,結果可想而知。
只是有時候,明明是自我作賤,你卻因為某個人奮不顧身。
我輕輕嘆了口氣,將自己的目光從住院部收回。
久等陸文雋不來,我想起了他辦公室裡那個隱蔽在帷幕後,監視病房中涼生的監視器,不禁悄悄地走了過去。
突然,辦公室附設的洗手間裡傳來“撲通”一聲,外加輕輕一聲嬌喘般的“哎呀”聲,嚇了我一跳。
難道有賊?
【8、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我稍稍遲疑了一下,輕輕的走向洗手間。
一推門,只見柯小柔這貨爬在地上嬌弱的揉他的小蠻腰——他居然是從窗戶爬進來的!他要幹嗎?要對陸文雋欲行不軌嗎?
一見柯小柔,我不僅驚訝的“啊”了一聲。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