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給了她更多的人脈。
那一年,她十七歲,與其說出賣掉了自己,不如說她出賣掉了這個叫做天佑的男子給予她的愛。
很久很久之後的年月裡,她都會想起十七歲時的純白年華里,曾有一個叫天佑的男孩兒愛著一個叫寧信的女孩兒。
最終,那個叫天佑的男孩兒知道了她的背叛。
她始終記得,那一天,他坐在桌子的對面,眼神中消失了往日的那層純透。
凌厲而冷漠。
這是一場談判,不過,他的身份不是她的戀人,而是遭遇了她插足的女人的兒子!
她死都不會想到,那個中年男人,是天佑的父親。
這個十七歲的男孩兒,在遭遇了背叛的這一天,迅速褪掉了青澀與懵懂,彷彿一夜成熟,成熟到令她陌生。
他端坐在她的對面,冷漠而剋制,他將一張支票隨手扔到了她的眼前,說,這是程家對你最後的補償,請你尊重程太太的體面和程先生的聲譽,寧信小姐。
那是的她,哭到了崩潰,她是愛他的。如果沒有母親的病,沒有妹妹未央的小,她怎麼會這樣出賣自己的青春。
她知道,從她愛上他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是她此生的第一次動心,也必將是她此生最後一次動心。
可是,她卻無臉來哭求他的原諒。
因為,她將自己的清白出賣給了他的父親。
。。。。
然而,在他被程家的保鏢們擁護著離開她身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哭倒在他的腳邊,再也不能剋制,再也無法保持理性。她只能像紅塵中普通的女子那樣,這是她最害怕失去的愛情…
他卻沒有為她停留,離開的那一刻,他低頭,笑笑,說,其實,我該謝謝你,你給了我一生最好的屈辱。
說完,他轉身離開。
十七歲,他第一次遇到了愛情。
十七歲,他也第一次遇到了背叛。
同樣,是十七歲,他第一次學會了決絕。
。。。。
天佑。
她從過往的回憶著醒來,輕輕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並將紅茶蓄滿了杯子,重新遞給他,說,你最近那麼累,就少去公司,多到我這裡來散心解悶吧。
天佑將杯子放到桌邊,搖搖頭,說,你回去吧。
她看看他,笑笑,沒有再堅持。
是的,她需要做最好的解語花、忘憂草。
這麼多年,只有這樣,她才能繼續站在他身邊。雖然,她很清楚,自己和程天佑之間,可能性變得極小,可是,在渺茫的希望,她也想拿命一搏。
她離去前,夜風習習,拂過 小魚山的草草木木,車燈找不出歸路。
這些年,她知道他的心在誰那裡。
可是,她告訴自己,彼岸之美,在於彼岸之無舟可渡。
終有一天,他會倦、會累,會再也無力去管自己的心到底在哪裡。
而自己,大概就是他倦鳥歸時的林吧。
。。。。。
【53。我會認為,你是在誘惑我】
我醒來之後,夢境變得虛幻起來,唯一醒目的就是床頭上提醒我還貸的表格!那是懸在我頭頂的刀。
我一邊刷牙一邊想,昨天晚上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夢境啊!
鏡子裡,是一張因為噩夢連連、沒有休息好而導致死氣沉沉的臉,看得我心煩意亂,真想碎掉它。
紗布之下,傷口微微地痛。
我在想,我是辭職呢?還是辭職呢?還是辭職呢?
回頭看了一眼床頭上那追命符一樣的還貸表格,我拍拍自己腫的像頭豬一樣的臉,告訴自己,哪,先這樣吧!
低頭看看洗手檯邊的手機,啊!遲到時會被扣工資的。
於是,我慌亂的挑出衣服,慌亂地穿上鞋子,奔出了門,再次奢侈了一把打了一輛計程車。我跟司機說,怎麼快你就在怎麼開吧,師傅!
到了公司大廈門前,我像火箭一樣,衝了進去,恰好一群人都在等電梯,還來不及細看有沒有自己的同事。這時,電梯門開了。
火箭的餘速在我體內發酵著,我想都沒想就走了進去。
走進去,我才發現,外面等電梯的人依然等在外面。而此刻,電梯緩緩關閉。我抬頭,只看到電梯縫裡夾著詛咒的、嫉妒的等各色眼神兒。。。我的心不由得毛了起來,再抬頭,頭頂是一片晴朗的天。。。啊 不。。。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