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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晚上回家,整個腦袋還處在被古縣衙的大棒敲打著的狀態。

於是,半夜,噩夢連連。

幾場夢,夢連著夢,盡頭是影影重重的往事。

我彷彿聽到有人在低低地嘆息,低低地說話,就在我的耳邊,就在我一睜眼的距離,我卻醒不來、觸不到。

第一個夢境裡,我彷彿聽到兩個男人淡淡交談。

一個沉默如寒星,一個散淡如月光。

一個慵懶散淡的男子,眯著波斯貓一樣的眼眸,看著眼前這個惜字如金的男子,低聲說,哥,你這是要去哪兒?你要離開?那她昏倒的時候,你幹嘛失了分寸,還將她帶回小魚山!好好好,我錯了!她昏倒的時候,你不著急!你抱她回來只是出於一個上級,對一個下屬的無私愛心,好了吧!這是我們的企業精神!好了,你可以申請年度傑出慈善獎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說到這裡,波斯貓一樣的男子似乎並不滿意,繼續說道,你對她根本就沒死心,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自己嗎?你要是真死心了,你要真的不想被人找到,離城的時候,就不會在國內隨便找個小古城待著了,你可以去斐濟的私人小島啊,那裡更不會被人找到、被人打擾。你心裡有自己看不到的期望,那就是姜生會發現,你離開之後,發現自己愛的是你,能找到你,能在那個小小的古城裡,找到你!這就是你的內心,當然,哥,你依然可以不承認!

那個惜字如金的男子用沉靜如水般的眼眸瞥過自己的弟弟那天使一樣的容顏,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說的話,而是很直接地問,說,你是不是本來就知道她在永安模特經紀公司工作?

他問這話是有原因的,原本,在今年他並不想參加子公司的任何年會。

有著波斯貓眼眸一樣的男子微微笑了一下,說,哥,你沒看到我當時看到她也吃了一驚嗎?我只不過覺得年後咱們的模特大賽將在三亞舉行,哥哥此行,能激勵一下他們,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堅持要你去的。不過,你要是覺得我早知道姜生在,才設計要你來,我也沒啥話說,這也是一份好心。你雖然口上總是不提她,也不讓我們在你眼前提她,你總是可以這麼冷淡,可是,她不還是在你的心上嗎?

她不還是在你的心上嗎?

冷冷一笑,對著自己的弟弟,說,她?在我心上?哼!她不過是我很多女人中的一個,不過是我的前女友。而且,現在她什麼都不是!從今天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任何關於她的話題!天恩。

天恩一笑,如波斯貓一樣,說,好好好,只准你們糾纏,不准我們提。

天佑的眉毛冷冷一挑,天恩瞬間沉默。

他那冰冷的挑眉,讓我在睡夢之中都不得安寧。

不安之中,我彷彿陷入了另一場夢境。

夢裡,是一個低眉順目的女子,她轉臉的那一刻,似乎像是寧信一樣的容顏和淡然。她綰著髮髻,披著流蘇披肩,輕輕地走到我的床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邊的他。

她的眉心微微皺起,不曾讓人察覺,又微微的鬆開。

回頭,她輕輕地倒了一杯茶,遞給他,聲音柔柔淡淡,似是情深,卻用一種不經意的語調說出,她說,紅茶養胃,你啊,以後少喝咖啡。

他接過紅茶,手指微微碰觸到了她白瓷般的尾指,茶香嫋嫋,餘溫暖暖。

眼前的女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寧靜。累了,他願意到她那裡坐坐,聽她選的老歌,黑膠碟放出的歌曲,彷彿是一種心靈的滌盪;倦了,他也願意到她那裡坐坐,安靜地翻看她書架上讀書,平平淡淡的字,爭與不爭。

彷彿,他是倦鳥,而她,是守候著的歸林。

此刻,她看著他,目光變得柔軟如絲緞。

當他還是十幾歲的翩翩少年時,她就同他在一起了。

她走過了他最純白的年華,看著他從一個阿波羅般的陽光少年,變成了現在戰火不休阿修羅一樣的存在。

她微微地難過了一些,眼底的晶瑩卻不肯失落在他眼前。

她始終記得,自己曾在少女時代,因為家庭原因,背叛過他的愛。那時的她,並不知曉,他身後是一個這樣的家族,更不清楚他是一個大家族的長子。

她只以為,他是一個衣食無憂、小康之家的孩子,所以,眉宇間沒有人世間的憂愁。

後來,她跟了一個有權有勢的中年男人,那個男人已有了家室,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卻不是她的愛,但卻可以給她急需的救治母親身體的錢,給了她一個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