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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莫弋斐驚呼一聲,將紙巾從書韻口中摳出來。
用摳的一點都不誇張,書韻的牙關緊緊咬住塞滿嘴的紙巾,溼紙巾粘合在一起就像被捆在一起的一把筷子,承受力量的面積大了,原本應該一拉就出來的紙巾,愣是令莫弋斐使出了十倍的力氣都沒能拔出。
偏書韻還認死理一般用牙齒咬住已經結成塊的紙巾,像佔據自己的所有物似的,不肯讓人搶去。
莫弋斐不知道這二位又為啥鬧翻了臉,但他知道,再這樣下去,是會出人命的。
商懷桓坐在地上跟死人似的無動於衷,莫弋斐值得不顧形象,動手捏住女人的下巴,粗魯地拔出填滿她口腔的紙巾。
莫弋斐將書韻從車裡抱出。
她手上捆著商懷桓的浴袍碎片,腳上綁著拖車時候才會用的牽引繩。坐車裡的時候也許還看不見,一到車外,被莫宅的廊燈一照,就連莫弋斐底下的小羅羅都忍不住張大了驚奇的嘴巴。
五花大綁都沒她這麼慘的,兩腿就跟美人魚似的,被綁在了一處。
在莫弋斐的示意下,宅子裡的阿姨把長出來的牽引繩盤起來放到書韻身上,再給她披了件冉冉的長款大衣,算是遮住了醜。
莫弋斐抱著人站到商懷桓跟前,眼睛挑了他一眼。
“送下去吧。”商懷桓連頭也沒抬一下。
莫弋斐搖了搖頭,還是按照他的意思將書韻送入了地下室。
所謂地下室,自然見不得光。
隱秘的地方看守、巡視的人也多。
書韻不是第一次進莫弋斐的地下室,上回去的時候,就是她第一次進莫宅的時候,那時候為了戒毒,她又不願意去戒毒所,商懷桓就只能劈出個地下室的房間給她和一幫醫生護士使用。
南方的土地溼潤,一般建一個地下室很不容易,書韻只記得,當初她們是走了很長的一段通道才下到下面的。
現在重新來一遍,自然還是一樣。
只是書韻已經開始犯迷糊,不大有感覺。
除了通道上的燈光偶爾刺到眼睛感覺不舒服令她小小地皺皺眉頭外,其餘時候,莫弋斐就感覺自己抱著的是個木頭人。
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有點像小型的防空洞,又有點像微型的山洞,頭頂上有燈。
因為莫弋斐親自送人來的,前面有人給他開路,後面有人給他墊後。
所以,莫弋斐吩咐阿姨給書韻蓋上衣服,是不想讓她在下人面前出醜。
免得她以後出來再無臉來他這宅子。
莫冉冉早就耳提面命過,要他多請請她的這位乾媽過來陪她的。
那小丫頭只知道乾媽,卻不知道乾媽還能不能出他的地下室。
凌書韻穿的睡衣雖然厚實可以禦寒,但她臉頰紅的跟紅透的紅富士似的,一雙小腳又赤足露在外面,讓莫弋斐想相信她是健康的都難。
莫弋斐一路往前,又一路吩咐、催促,快點安排醫生下來。
註定又要是個不眠之夜了。
外面還有一個人等著他去處理呢,他必須得先安排了這個才能出去。
他的地下室原本是用來關押背叛阻止的叛徒的,每一個房間裡除了一張能捆人的老虎凳外,就只有一些可以令人皮綻肉開的工具。
曾經為了安置書韻,他倒是騰出來一間空室來,為了給戒毒空餘的她休息,還特意鋪了張硬板床。
如今那房間倒是還空著,可惜床太不符合這裡的規矩早拆了。
現在臨時起意又用起這房間,他就算立刻安排下去也得需要點時間才能搬下來一張床。
莫弋斐又怕書韻胡來,不得已仍是將她給綁在了老虎凳上。
繩子綁得很鬆,莫弋斐吩咐了兩個女人看住書韻,就撤身離去。
一路吩咐,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書韻的房間,一路又吩咐,隨時待命跟醫生搶救人。
尊嚴重要,但比尊嚴更重要的還是生命。
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任何什麼都沒有比生命更重要的,狗屁愛情價更高,沒有生命,愛情還是什麼?
不是他不願意屈尊降貴去照顧凌書韻,而是莫弋斐必須快速回到地上,只有去把商懷桓弄清醒,才有可能解救凌書韻。
地面上的情況同樣很糟糕。
莫宅今夜動作太大,還是驚動了莫冉冉。
她自己開著電動輪椅,到宅子外面把商懷桓給弄進了屋。
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