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懷桓抱小孩的姿勢將莫冉冉抱出休息室。
莫冉冉不滿地捶著商懷桓的背脊亂吼亂叫:“你才年幼無知呢!你自己明明喜歡的要緊裝作不喜歡也就算了,憑什麼還限制我?我要乾媽,我就是要她當我的乾媽”
莫冉冉無理取鬧的本事大約是莫弋斐一手調教出來的,真是無人能匹敵呀!
書韻怔怔地望向門外離去兩人的背影,人已經快看不到蹤影了,聲音卻如回聲般繞樑久久,不能散開。
冉冉看似有口無心,其實她哪一句不是在向她透露著資訊呢?他真的那麼在乎她嗎?在乎得把胃喝壞了?在乎得跟她一起生病了?在乎得連煙也學會了?既然捨得把她讓出去,又做什麼造這些孽呢?
書韻不由地擤了擤鼻子。這是天氣太冷凍感冒了嗎?為什麼鼻子酸酸的,快要滴下來什麼了。
黎池默不作聲地遞上紙巾:“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不!絕不回頭!”書韻擤了鼻子,拉了拉露肩禮服的胸託,感覺雙手空空的,就又越過黎池,去桌子上又端了盤甜點。
吃,不停地吃,拼命地吃。
。
禮堂裡邊,凌琪已經接連線過三杯美女遞上來的紅酒。
因為他一時忘性大,不記得對面的女孩是誰了,就莫名其妙地被罰了三杯酒。凌琪自己都整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就任由一個小姑娘對自己為所欲為。
第三杯酒下肚以後,凌琪將酒杯重重地擱置在侍者的盤子裡面,泠然丟下一句,“失陪了。”擦身就是離去。
“凌琪哥哥!”美女尾隨著他小跑了過來。
“嗯?”凌琪側目凝向眼前的陌生女子,現在這年頭,女孩子都這樣嗎?大凡碰到個把個看得上眼的男人就“哥哥”地追著跑的嗎?
“凌琪哥哥你真的忘了我嗎?我是竺一諾,一諾呀!”
“一諾?”凌琪立刻在他的記憶庫裡搜尋起這個名字。
一諾,一諾千金!竺家的女兒倒是擔當得起這個名字。
竺一諾,竺氏地產女掌門人竺婉瓊的親侄女,竺婉瓊親哥哥竺志維的女兒。
竺志維二十二年前不知什麼原因被竺氏攆出風城,當時他唯一的女兒竺一諾還不到三歲,竺氏地產當年的掌門人不願意看到自己唯一的孫女到外面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就將她留在了身邊。
當時,竺志維的親妹妹竺婉瓊嫁入商門已近十年,往昔,雖然竺婉瓊在商業上表現出來的天賦遠勝於她那個只擅長設計的哥哥,但是,因為門第世俗觀念的影響,當年的竺老太爺還是更樂意把當家人的位置留給自己唯一的兒子。
大約是這個兒子太不夠爭氣了,二十二年前不知觸犯了老太爺的那條家規,忽然被趕出了風城,流浪海外。
竺氏地產後來就交給了老太爺僅剩的女兒竺婉瓊打理。
二十二年過去了,竺老太爺早已化作了塵土,他死後,竺一諾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親姑媽手下學習經營家族企業。
但是一諾卻完全秉承了她父親的基因,對地產經營沒大興趣,倒是在設計上面成績突出。
五年前的竺一諾也不過是個未滿二十的小丫頭片子,居然拿到了歐洲某名牌大學的建築系全額獎學金的錄取通知書。
凌琪忽然想起來了,他在歐洲遊學期間,似乎認識過一個黃面板黑頭髮的小女孩。
那年冬天,凌琪散心到歐洲屋脊阿爾卑斯山最高峰——勃朗峰腳下的一個雪山環繞的美麗小鎮——霞慕尼參加滑雪比賽。
比賽中,意外地,一個東方女孩的身影越過他的身位,卻在勝利即將在望的時候,一個跟頭摔在了終點線前。
凌琪雖然贏了人家,可到底覺得贏得不光彩,彎腰去扶起那姑娘的時候,姑娘俏皮地向他伸伸舌頭,張口就是:“凌琪哥哥!”
凌琪當時也一樣莫名其妙,他從來不認識她呀!
小丫頭片子倒是不尷尬,跟他說,其實他們早就見過了,在竺氏地產的晚宴中,在淩氏製藥的宴會中,有過不少於十次的見面機會。
凌琪當時的反應那叫一個驚悚,他還以為是暗戀自己的一個小姑娘不遠千里追逐他的腳步到了歐洲呢!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那小姑娘心裡喜歡的是商懷桓。
那可真叫一個悲劇。竺氏與尹氏,因為在竺婉瓊和尹柔爭奪商門婚姻的過程中結下了不解之仇,尹氏當年被竺婉瓊設計耽誤了唯一一個女兒的婚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與竺氏再聯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