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敷傷。
挽醉歸看著她專注的模樣,說道,“原來你也是好強之人。”
“也?挽醉歸,你也是嗎?”湖白用棉布纏繞十指,抬起眉眼好奇地看著他,“你能夠成為京市裡身價最高的戲子,是因為你的好強嗎?”
他沒想到她會這樣回問,心想她當真是一分也不肯讓與的。只好尷尬一笑,“算是吧。”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挽醉歸見她包紮好傷口,走過去牽起飲足水的馬。
湖白四處望去,這是一片陌生的地方,她憑著記憶找到來時的方向,“祝家商隊那邊自然是不能回去了,就算回去,他們也不會答應我救回魯家長輩的。我想自己去荒地那邊,哪怕看一眼也好。”
“我答應阿緞,要護你周全的。”挽醉歸跳上馬,然後微微彎腰,將手遞給她。
沙漠的天氣依舊酷熱,就這樣一連趕了幾天的路。
魯師周邊沒有了那個少年,行程頗為枯燥無味。他做夢也沒想到少年早已孤獨地死在草原之上,在第二天的陽光照耀下來的時候,被俯飛下來的禿鷲咬盡腐肉,化為一堆枯骨,任憑雨水洗滌,直到很多年之後,被一個牧羊孩童從土裡挖出骨頭,做成了一支骨笛。
而那時候,滄海桑田,天下大變,西域雪山之巔的巫術盛行,進入了巫治社會。
那也是好久好久之後的事情了,魯師也早已轉入輪迴之道,經歷數世。
而此刻,魯師正默默地跟著獄卒走向未知的荒地。舉目望去,這一行囚犯只剩下寥寥數人,並都是老幼之輩。那些年輕力壯的後生在白蒼劈裂鎖鏈之後,都四散逃亡去了。
如果可以,瀨大也想逃亡了。因為這一次回去,上頭必定會發現他們放走了多數囚犯。在某一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也是囚犯了。
這幾個將來的囚犯押著現在的囚犯,一路沉默,形成極其慘淡的情形。
“大人,我們也逃吧。”有個年紀較小的獄卒哭喪著臉,“我們把囚犯放走了,這是大罪啊。”
瀨大回頭看看這群苦命呻吟的人,垂頭喪氣,“逃?我們能逃到哪裡?家裡的人怎麼辦?”他仰頭望著天上的太陽,因為刺眼又慌忙低頭,“還不如謊報這些囚徒在路上暴病死去了。”
“可是,哪有老頭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