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部分

己也如此,眼前李氏尚未進京,我們切不可自亂陣腳。貪多嚼不爛,是句粗話,但那道理卻是最真的。老夫料定吳啟元在京,吳應良斷不可能造反。將西北瓦解,吳應良要撤換,就不費吹灰之力。況,袁天良越發驕橫,日久為禍,奈何他手握重兵”話未停,眼光留在文采瀛身上。

文重光嘴角微掛,心中有數:“古老穩重,家父歷來稱道!曲啟禮也為難,兵部裡烏煙瘴氣,他成了扯線木偶,裡外不是人,可惜了曲老!”

古光又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文重光也不急著說話,只放下摺扇,飲了一口茶。

“老夫本不欲江蘊月同李氏接觸,他的身世多年不曾查明,加之江南也毫無破綻,這也是為穩妥故。”古光手扶著石桌,一隻汝窯蓮花茶盞在他蒼老的手中越發覺得溫潤如玉:“採瀛這孩子倒是好得很,這兩年我看他辦事,很有文老的風采。當初若不是他小,何至於今日曲老尾大不掉,進退維谷。”

文重光掂量著,笑笑:“古老過獎了,這些年採瀛倒也有些閱歷,只是樞密院與兵部一向漢河楚界,有心讓他進兵部歷練,卻擔憂有違聖上家法。江御史古老,正因多年不曾遇得破綻才越發可疑,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找不到破綻,不如讓他們自己顯露?”

“當初讓啟禮入兵部也是這個緣故,奈何啟禮究竟不成氣候,被黃澄、袁天良使喚的大氣不敢出一聲,哎!豈非天意!”古光沉吟了一番:“罷了。曲啟禮只怕在兵部再無作為,李氏又來勢洶洶,為京畿周全,袁天良也只能暫時籠絡著,但吳應良不能再動。”

文重光答應了,正想著李存戟來了要如何應對,卻看見不遠處走來兩道纖弱身影。

文采之在府中花園內款款漫步,身邊一個黃衣丫鬟。

天上一彎月牙,微微帶些黃色。園中一株梧桐,枝葉錯落,看在採之眼裡卻有別樣哀傷。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

採之細細的銀牙,輕輕吟起,不經意想起初夏明媚的沙洲上幾處飄渺的白衣,不正正是獨往來的孤鴻?怔忪間,想起下闋:“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傷感間心湖微微漾起白浪,輕輕湧上心岸:若是孤鴻,若是幽人,那,哪處是寒枝?何處不寂寞?

隱約的盼望,讓採之有些難禁,回身從丫頭手裡拿了紈扇,雙手一舉,蓮足輕點,嫦娥奔月式在月下朦朧。

採之穩了穩身子,低頭看去,只見迷濛月光下,身影纖細,腳踝、皓腕無不精緻。心喜,旋身轉開,襦裙綻放,身軀起伏,口中偏還反覆吟唱:“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飄渺孤鴻影”

採之舞月光,月色乃覺微光致遠。

舞罷,採之嬌喘微微,卻聽聞旁邊陣陣掌聲。轉身看去,乃見父親、哥哥陪著古光站在一旁,正給她喝彩。採之不急不躁,紈扇輕輕臉前一擋,徐徐走去,到了父親跟前。

採之款款向前,執扇微笑行禮:“採之見過古爺爺!”,而後才是向他父親哥哥行禮。

古光首先微笑點頭,手虛抬,卻向文重光讚道:“世侄女德容俱佳,月下獨舞月光,本應天上所有。”

採之聽聞稱讚她卻也只是微笑又回一禮,倒也讓古光越加欣慰:“重光啊!你的這雙兒女不可糟蹋了!”

文重光略挽著採之,謙虛道:“古老過獎了、過獎了!”

古光又看了看文采之,又點點頭,才說:“天色晚了,老夫這也該走了,兩位世侄得了閒,也往古爺爺家耍耍去。”說罷拱手告辭。

文重光趕緊回禮,那邊沈菁自然也就略扶著古光走了。

文氏三父子送走了古光,採之便問:“爹爹,採之打擾你與古爺爺了?”

文重光微笑著搖頭:“不過述話家常,有甚妨礙。”

文采瀛因問:“爹爹,看古爺爺的意思,是想讓孩兒入兵部?”

“呵!”文重光摺扇又搖起來:“古老、曲老原先讓曲啟禮進兵部,是為蠶食袁天良,奈何曲啟禮懦弱,被黃澄、袁天良打壓的頭都抬不起來,倒讓袁天良反咬曲諒一口,古老無法才斷臂求生。哼!自亂陣腳的只怕還是古老自己吧。兵部這份差事不好辦,採瀛,樞密院才是文家的傳統勢力範圍,以你的才能,自然不應侷限在兵部。古老年紀大了,行事越發謹小慎微,擔心京畿而不許動北方,連江蘊月那種小角色都要思量!”

文采瀛聞言點頭,笑道:“自然是爹爹更有謀算。若是更換了吳應良,李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