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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個通透,自己便也沒有張口。心裡明白眼下皇帝要用李存戟,趙愷身後關係甚大,若是李存戟敢收趙愷,那他也就是有自己的算盤,那就且看吧。

幾人閒話間,送走趙爽的阿繁又託著大托盤同阿姆進來。

“王爺,小侯爺送了好茶,還有茶點,阿繁看了就說這茶點要新鮮著吃,您看”綠衣阿姆看了阿繁一眼,對趙怡卻是恭敬的。

趙怡聽聞心裡一顫,說不出話,只揮揮手。偏阿繁不知趙怡心裡風月往事,跳上來,湊到趙怡跟前:“王爺,小侯爺大手筆、巧講究呢!這桂蕊燻的綠豆糕,還有蓮子桂圓糕都是用精巧的冰盒裝著的,剛才一開啟,清爽撲面,清香嫋嫋!若不是趕緊吃了,可就枉費了小侯爺的這份心思了!”

趙怡這樣一聽,也不搭話,只深嘆一口氣,卻忍不住站起來。阿繁見狀連忙在阿姆手裡接過食盒,輕輕揭開了給趙怡過目。

趙怡看去,兩隻定窯卷枝靈芝紋的菱花盤,一黑一白,釉色均是晶瑩發亮,芒口處無釉,卻也不鑲金飾銀,還以質樸天然。黑盤內襯以粉荷,上置潔白糕塊;白盤內豆綠的糕塊,則以桂蕊圍邊。確實顏色悅目,偏又香氣暗襲人。

“美器盛美食,阿繁一句‘大手筆、巧講究’,恰當!”蕭子軒當即就讚不絕口,末了對著趙怡說:“王爺,這番心思,從江南到京城,如此路途,萬不可辜負了!”

趙怡目不敢一瞬,盯著一黑一白的定窯美器,緩緩沿桌坐了下來,點心未進口,卻早已經把這份七竅玲瓏的心思含在嘴裡,慢慢化著,末了呢喃到:“千里馳馬涉河川,怡怎會辜負,只怕他太用心,折損了自己”

蕭子軒聞言皺了眉,不覺間,眼角又溼,卻連忙振作了精神:“這樣的精巧的江南小食,小月、世子,你們都嚐嚐。阿繁,往日看你在這飲食上也有些心得的,可會泡茶?”

阿繁看了趙怡一眼,眼中似有深思,卻只笑著對蕭子軒點頭,又掃了趙愷、蘊月一眼,才帶了些得意洋洋:“便讓小賊開開眼,阿繁在山間也喝過些好茶呢!”

蘊月沒說話,卻又翻了白眼:臭丫頭!就多名堂!

眼下連趙愷都看得出趙怡、蕭子軒態度非同尋常,不敢輕易說話,只暗自疑惑著。但阿繁不是個拘泥的丫頭,自己高興了,每憑著自己的心意做事。不等趙怡發話,阿繁大大方方,徑自拈了一塊綠豆糕嘗著,一面吃一面哼了桐城小調,一塊糕細細吃了半塊,眼睛水盈盈,脆著聲音輕輕說:“呀!這綠豆糕做的有心思。糖是桂花糖,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得在上年j□j月桂花開的時候採了,同雪花糖一同釀著。到了今夏,又要細細的把桂花從糖裡挑出來,因此糕裡才見不著桂花,卻燻了桂花的香氣。綠豆清熱解毒,夏日裡解暑,桂花芳香闢穢,益脾行氣只是這茶想必湯色碧綠清亮妙香四溢,若配著喝,香氣就相沖了。”,阿繁說罷抬頭,笑著看蕭子軒:“爺爺,照阿繁看呢,先用點心,而後漱了口,再品茶才好!”

蕭子軒聞言,心裡鬆了鬆,對著趙怡說:“王爺,小侯爺何必再送了藥來?眼前就一副好藥!這樣的心肝、這樣的脾氣,就是打著燈籠,又去哪裡找?”說罷又看蘊月,看的蘊月直撇嘴。

阿繁聽了笑眯眯,走到蕭子軒跟前:“爺爺你誇我呢?我在家時嫲嫲有時候罵我,有時候也這樣誇我。”

蕭子軒呵呵樂開,只是搖搖頭不說話,看著趙愷不敢造次,便招呼趙愷用點心。

趙怡看著阿繁,心裡一陣痛一陣失落,又似失而復得,又似黃鶴一去聲息杳然。微喟間,嘆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同樣的玲瓏心思,卻再不是他趙怡心頭擦拭不去的那點胭脂漬。緩緩取了點心,讓它慢慢化在嘴裡,敷在經年的相思傷痕,緩了緩痛,卻又是綿延不絕的酸澀。

阿繁綠豆糕、蓮子糕各嚐了一塊,便丟下了,徑自在遊廊上擺了紅泥火爐,燃了松木屑,煮了蟹眼般沸騰的泉水,動作嫻熟的燙洗了杯具,便要泡茶。

蘊月在屋內看見,心癢難禁,拎了塊糕,就坐在遊廊上。

阿繁一雙皓腕,陽光下,柔嫩滑膩,圓潤飽滿,輕巧翻轉中,幾乎盈盈光澤。蘊月看的心曠神怡,忽的想起,這雙皓腕若是佩著碧綠的水汪汪的一隻翡翠鐲子該是怎樣的金風玉露,該是怎樣的海棠紅妝。

阿繁不說話,大方讓蘊月看著,心裡身上都浸在陽光之下,有些灼熱,有些暗暗的歡喜。手上卻是穩而嫻熟的,“鳳凰三點頭”、“將軍出巡”山間裡見慣的泡茶功夫,便在蘊月跟前從容演練。不說那陣陣茶香,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