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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這亂勢順利入主兵部,扯了自己的旗號與袁天良抗衡慢著!這原本就是皇帝的算盤,那想必皇帝也早就料到了曲家一走禁軍會亂!

咳,江蘊月啊江蘊月,若論謀劃周詳,你果然還沒有皇帝的大場面啊!小皇帝耍起陰來,那是九鎖連環扣,一環扣一環,紋絲不亂!

蘊月一直沒考慮到,袁天良樹欲靜,奈何想吹風的,只怕不只有古光文重光這些人,還有皇帝,皇帝恐怕是早就打算好好用一用李存戟這把塞外彎刀了。嗯!信任不信任是一碼事,至少在李存戟還有用處的時候,他李存戟就是把朝堂當成他手裡的劍來舞,估計著皇帝也沒什麼意見,呃~小存戟也不是無知無覺吧?話說,這李存戟是好命還是歹命?

豆子壓根沒注意蘊月在那裡賊笑,兀自擰著眉出神,遲疑了好久才拉著蘊月:“小爺小哥我打聽到一個訊息,你說姐姐會不會還沒死?”

蘊月一時沒仔細聽,還回不過神來:“啥?”

豆子一惱一掌封過來,正拍在蘊月的後背,痛的蘊月抖著聲:“你幹嘛呢!”

豆子見狀一愣,連忙又用手在蘊月背後運著:“你不是讓我打聽老頭怎麼被打成這樣子的?西市裡九轉十八彎的一個老衙役舊日在刑部當過差,他雖沒摻和過,但當日老頭刑訊的當口,他聽過些話頭,好像來回審的都是怎麼不見姐姐的屍首。還有一個人,也是找不找屍首,我也隱約記得,舊日在姐姐家裡我見過的,姓崔,叫崔瑾義你說”

蘊月聽聞這話大震,景怡王妃?崔瑾義?是死後一團迷霧的崔瑾義?柴鬱林折磨老頭,就為問這兩人的屍首?這兩人還能連到一塊說?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小爺,你說姐姐我娘淌眼抹淚的,一想起姐姐就常說姐姐一輩子都苦,一出生就三災五病,長成了家裡又遭難,嫁了人也沒得幾年福氣,去了連屍首都找不著。家裡的李嫲嫲就為這個眼睛都哭瞎了,到死都不得安生。你說,姐姐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會不會真沒死?”

豆子低聲呢喃,聽的蘊月心裡發緊。蘊月見著豆子每逢提起已逝的王妃都這副樣子,也深知豆子其實是念舊感傷,自己開解不來,只能淺淺幾句安慰:“小哥別胡思亂想了,你看老爹,照我看那也真是把王妃放在心裡的,當年他就在西北,若是王妃還有一線希望在世,他還能不去找?”

聽了這話,豆子想想也是。舊日王爺待姐姐是很好的,家裡的人都知道,娘提起來也從不說王爺半分不好。這事連王爺都沒疑心,刑部的老人也打聽不出個確切,想必嘆聲氣,豆子連招呼都沒跟蘊月打都轉身走了。

蘊月搖搖頭,心道這位王妃不在那麼多年,還有這許多人惦記著,大約為人如此,也不枉然。轉身進門去,他屋子當地裡還跪著趙愷,趙怡左手按在趙愷頭上。蘊月心知肚明,只在旁邊待立。

趙怡不以為意,揮手示意蘊月,自己卻沉著聲音:“愷兒,方才先生講的這些,你心裡都有數了?”

趙愷攀住他父王的手,捧到在自己眼前,一臉的堅定:“孩兒聽清楚了,也聽明白了。孩兒長了差不多十八歲,才知道往日的任性,現在也知道孩兒斷不能撇的乾乾淨淨。孩兒記著先生的話,日後帶著鐐銬走細繩。父王往日不怕的事,孩兒今日也不怕。他日若是粉身碎骨,父王不怨孩兒連累您,孩兒便也沒有顧慮!”

一句“父王不怨孩兒連累您”讓趙怡頓時英雄氣短、感慨萬千!究竟是血肉相連榮辱與共,如何談得上誰連累誰?想來趙愷這孩子心地真是踏實的,不提往日他的冷淡,不提往日他對他的連累虧欠,卻說將來他連累他。感慨間,又看見蘊月立在一旁,微然想起自己的一生,貼心的人在哪?家國榮光又在哪?人生霎時半百過,倥傯功業何問天。忽的悵惘心酸,搖搖頭:“你敢走,父王怎會怕被連累?你若有這份剛勇,父王只有安慰!”

“世子,你本聰明,往後用些心思,凡事要有勇也要有謀,日後也能有所成就。”

趙愷一一聽下去,趙怡便往懷裡取了一隻自己隨身帶著的玉扳指,親自執了趙愷的右手,套在拇指上:“你也十八歲了,也該授冠禮,日後拉弓挽弦,少不得一隻好扳指。”

在一旁的蕭子軒忽然覺得心裡一鬆,宛如千鈞的重擔忽的卸了重量,後繼有人分擔,頓時眼淚橫流,忙忙的舉袖掩飾,卻還掙扎著出口:“世子快謝你父王吧!這扳指跟著你父王北伐,真正飲過人血的!”

趙愷一頓,往地上磕頭,卻是一言不發。

蘊月靜靜聽著,知道老頭和老爹已經把朝堂大小和趙愷談了